俊男靓女风华正茂生逢民国乱世,
戏耍军阀装修洋人尽显侠肝义胆。
第五节:涤陋驯劣
七十二、无奈神仙吓小鬼 打碎醋坛磕破腿
杨二小姐回到家刚进大门,就听屋里传出侯富車的骂声:“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别离开杨二小姐半步,你就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吗?你是螃蟹脑袋呀?!”
“怎么啦?!小杏儿招你惹你啦?”杨二小姐拎着大包小包,进堂屋走到小杏儿身边,一把将哭成泪人的小杏儿搂在怀里。冲着坐在八仙桌边的侯富車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我的一举一动都得受你的监视吗?”见侯富車拧着脖颈,喘着粗气没做回应,她便搂着小杏儿道;“别理他,进屋洗把脸……”进到卧室边关门还冲门外冷言相讥道:“神仙无奈何,逮着小鬼吓。就这么大能耐?”
侯富車冲着紧闭的房门叨叨道:“也不看看什么鸟,一叫就跟着走。一个大姑娘家的,能不能多一点矜持,少一点偏越?那些不怀好意的色狼,就爱找轻浮的女子下手……”
侯富車像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村妇,喋喋不休地数落着淘气的孩子一样,不见杨二小姐还嘴,还越说越起劲。突然“嘭”的一声闷响,卧室房门被猛地拉开,侯富車吓得差点没从马凳上摔下,杨二小姐换了一套蛋清色挂肩晚礼服,出现在门口。先前进门时那身装束,就扎的侯富車两眼发懵,这会儿他仰头望着宛如油画般的美色。像是被电击一般,浑身上下不能自主,脸部神经不停地抽搐。杨二小姐瞪大双眼喝道:“你还有完没完!?”嘴里吼着,仍在不停手地整理着新换上的晚礼服,迈出门槛。不料,高跟鞋踩在坑坑洼洼的三合土地面上,一不留神身子一歪,差点崴了脚脖子。侯富車倒是算眼疾手快,急忙上前一把搀住杨儿小姐的胳膊。可杨二小姐并不领情,一把将他推开,咬着牙、憋着气吼道:“死开点!”。她蹲下身将鞋穿好后,就在凹凸不平的三合土地面上走起了猫步。没好气地自语道:“哼!这地面都赶上猪圈的了,还有脸整天训这个训那个。能在这儿将就,算是给足了你面子了。惹火了我今天就搬走!”
侯富車站在一旁,欣赏着杨二小姐那润玉般敞露的脊背,瞻仰着她那凹凸有致、线条流畅的腰身,一团心火直冲神庭穴。心想;扈仁这条狐狸,不知使了什么阴招?竟能让一个良家少女,转瞬间堕落成了风尘女郎。这身穿着打扮,要在洋人圈儿里,倒也见怪不怪。可要是就这么从这条胡同走出去,那简直就是伤风败俗呀!你大小姐不怕街坊们戳脊梁骨,我富九爷还嫌丢人呢。他这边心里想着,眼睛死盯着那勾魂撩魄的魔姿,口中还不积德:“这不知是那个不要命的要遭祸害了!”
杨二小姐头也不回地反呛道:“你别被祸害就行!”
“我倒是想被祸害!”侯富車知道在杨二小姐面前,就休想占到上风,遂自然而然地放低姿态,他只想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你这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啦?”
“扈先生今晚带我去公使馆参加舞会,你看,我穿这个还行吧?”杨二小姐不希望好心情被毁了,脸上洋溢着欢欣,对侯富車实话实说。
岂料,侯富車却大步走出堂屋,气夯夯地在门外来回踱步。转悠几个来回后,停在门口冲着屋里说:“要去我们一起去!”
“人家邀请的是我,不是你。”
“他一个有妇之夫,邀请一个独身女子,是何用意呀?”
“什么用意呀?跳舞呗!”杨二小姐并不在意他的酸言酸语,飘逸地走到门口,自我欣赏着晚礼服衬托下的婀娜腰肢。道:“看看,这件礼服怎么样啊?”
侯富車着实不敢正眼看,他担心自己的脸部肌肉会条件反射发生抽搐,遂只用余光瞥了一眼,嘟囔道:“晚上穿这个,也不怕冻紫了!”
“跳舞就不冷了!”杨二小姐调皮地挑逗着:“你要会跳舞,我就带你去!”
“你可以教我呀!让那些洋人搂着,一身的羊膻味儿,不腻歪呀?”
杨二小姐冷眼直勾勾地瞟着侯富車,直瞟得他浑身不自在。杨二小姐又走近侯富車身边,揪起他的衣服,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又缩回下巴,鼻子嘴巴眉毛揪成一团,轻蔑地说道:“这身上怎么一股潲水缸的味儿呀?”随后将侯富車的衣服扽了扽,严肃地:“你最好少管我的事!”说完转身走向卧室,头也不回地撂下一句:“小心眼儿!”
被人讥讽“小心眼儿”,侯富車气的就像受到威胁的河鲀一般,鼓着腮帮子,冲着屋内挥拳捋袖,可又没有勇气发作。气的满地转悠,自己揪起衣领闻了又闻,一不留神,一脚踩在凿开两瓣儿的潲水缸上,半圆的潲水缸被他踩中一边,另一边翘起,随着惯性,猛地磕在侯富車的小腿骨上,疼的他龇牙咧嘴,又不敢吱声,双手抱着小腿,单腿一蹦一蹦地蹦进堂屋,蜷缩在门后边的椅子上。
杨二小姐换了一套衣服从卧室出来,脸上依然挂着喜悦的笑容,朝门外喊道:“老侯,侯富車!帮我……”她走到门口朝外探头不见人,隐约见感觉门后有动静,她便探头向门后查看,见侯富車蜷缩在椅子上,一副痛苦不堪的神情,纳闷儿地问道:“你怎么啦?”
侯富車摆摆手,敷衍道:“什么衣服穿你身上都漂亮。”
见他语焉不详地声调,杨二小姐更加疑惑不解,忙上前撩起侯富車的裤腿:“呦,出血了,这是怎么啦?”杨二小姐顺手从窗户框上拿起一盒洋火,撕下磷片,一边往侯富車的伤口上贴,一边调侃道:“嘻嘻,我不就是去跳个舞嘛,你也没必要自残哪。好,一会儿就不疼了!”
侯富車被破潲水缸磕这么一下,看来还真是磕的不轻,只见他捯了半天气,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没底气的声音:“这扈捕头色狼之心已昭然若揭,我担心……”
杨二小姐忽然起身,严肃地呵斥道:“侯富車,为什么这样说你的朋友?”
侯富車原想对方能理解他的好心,没曾想,对方像是个好护短的家长,受到刺激一般,不分青红皂白地护着自己的孩子。他可不想惯着这坏毛病,也不甘示弱理直气壮地喝道:“什么朋友!说穿了,他就是在利用我。”
“那难道你不是在利用他么?你干脆说;我也在利用你好了。再说了,你若没有利用价值,谁还愿意跟你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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