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北方山野中一种非常普通的植物,名曰“小虫子舌头”,亦或是红红的,和麻雀的舌头颜色相似;也可能是马却钟情的食物。
我们采集它是在正月十二的一个下午,一家人漳河之畔游历归来,面对莽莽苍苍大山,发思夏之幽情,上有红红的柿子,点缀着冬天了无景致的旷野,坚守着阵地,亮艳着时光,乡亲们好像顾及到冬天的单调,有意把它们从秋天留到了冬天,引得麻雀等飞禽数次光临,在好看好吃红柿子的表面,留下了斑斑驳驳的痕迹,从而创造出一个新的名词——“老化哚”,宛如柿干一般,甜香怡人。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我在树上劳作之际,家人们也在旷野中开始了一轮又一轮的“逡巡”,摘一颗干瘪瘪的红酸枣,扔一块扁平的石块,对于小孩子们都有无穷无尽的吸引力,每一个红柿子掉下去之后,都会发出“噗噗”的声音,显然是酱掉了,坏掉了,但这也并不妨碍他们欢呼的声音,快乐才是最重要的,可不是嘛?
妻子的手里攥着一大把红色的小球,她把它叫做“小虫子舌头”,小虫子就是麻雀的意思,只见枝茎参差勃发,主茎催发的小径上,再次如伞状的迸发,每一个小茎上结着一到三颗红红的果子,颗颗红星向阳开,聚拢成一圈圈向心图案,宛如群星参北斗的架势。同茎的果子骨肉相连,像是同胞花并蒂莲,掐一对下来,透着冬天的阳光,却是晶莹剔透。整把地置于阳光之下,像是一捧红玛瑙,干燥单调的冬天便生动起来了。掐一掐,外表是一层薄薄的红色干皮,里面是洁白的核心,在秋天成熟之际,果核与果皮之间应该有着一层果液,咬一咬,应该发出微弱的“啪”音,现在却不会有这个效果,把干瘪的果皮放于口内,感受它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绵远悠长的甜味了,经过季节的打磨,生活风雨的侵蚀,经霜沐雪,栉风沐雨,与众不同独领风骚。
回到家,妻子把它插在一个狭口的瓶子中,希望给家庭带来一点点生气和山野的情趣,倒触发了来访亲戚朋友的好奇之心,不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增加了起居室的神秘氛围和好奇感,是我们始料未及的。
起初的喧闹过后,一切便趋于平淡,正应了那句老话,平平淡淡才是真。我也是泰然处之了,把它当成“泯然众人矣”的花花草草了。所引起注意的是瓶子里的水逐渐的污浊起来,好似是它在与水作着无限的交流似的,想着只不过是一束平淡无奇的植物,也就不以为然,听之任之了。
却不料它再一次给我创造了“惊奇”,就在今天,我们惊奇的发现在这棵我早已认为濒临死亡的植物身上,竟然催生出一片、两片……五片娇俏俏、颤微微的嫩叶,向四面八方昭示着生命的力量,独自在一个角落里缔造着生命的传奇故事。
刹那间,生命的芳华涌现在脑际,心底无限的柔软,心情无比的灿烂。不小觑于物,不小看于人,人心大而天地小,是为颠扑不破之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