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海子影响了整个中国80年代、90年代的人,对我青春时期的启发,是影响终身的。
海子在他很短暂的25年的人生中,一直在坚持写诗。有一次他到一个酒馆,对老板说:“我已经没有钱了,走投无路,穷困潦倒。我给你写诗,你给我一碗酒喝,好不好?”然后老板就跟他说:“你还是别写诗了,酒我给你喝。”
老板根本就不能接受海子在这个酒馆写诗,或者朗诵诗。但是海子仍然坚持写了很多,在现当代的诗歌史上占有特别重要的位置。
也是因为他一直在坚持写诗,尽管别人嘲笑他,想用一碗酒把他打发走了,也不想听到他的诗。虽然遭到如此多的非议,他依然把自己最好的才华展现出来了。
这样的例子有很多,所以我们要知道自己内心追求什么,知道自己内在的标准是什么,就不会被外在的标准牵着走了。
很多人,尤其是女生,到了一定年龄段,就好像是社会要求你必须结婚,到了一定年龄段你就必须生孩子。如果你违反了,就会有很多标签给你,比如说剩女、剩斗士之类的。
还有一个很残酷的法则叫甲女丁男,这个大家可能也知道。“女生,尤其是特别优秀的女生,慢慢就剩下来了。”剩下来倒不可悲,可悲的是什么?每个男生都会选比自己弱一点的女生。然后第二等男生,再选一个比自己弱一点的女生。
比如说男教授,他会找女博士;男博士,他会找女硕士;男硕士,他会找女本科。到了最后造成什么现象?就是女博士或女教授,只能嫁一个初中毕业生。所以这就叫甲女丁男现象。
为什么会出现这些现象?其实是因为当你没有找到你爱的人的时候,而你的年龄又到达了该结婚的地步了,就会产生这样的矛盾。
可是又能有多少人坚持下来?面对这样一个社会制定好的尺度,我们常常是要挣扎的,是要对抗的。
如果你去敷衍它的话,人生就会有更大的悲剧,人总不能这样凑合着过一辈子吧。所以这不仅是反映一个社会的价值观,更重要的是反映你的内心有没有一个内在的标准。
所谓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如果有的话就要恭喜你,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你走的道路才是属于自己的。
所以庄子的逍遥中,它的背后有很沉重的东西。你要是跟整个社会的规则不一样的话,如何去调节它?
庄子本人调节得很好,我们从古到今,也有很多这种案例,调节得非常好的。比如说王维,他不喜欢官场,但是他做官也可以做得很好。他做官的时候就认真做官;下班回家了,就在他的小别墅里隐居,弹弹琴喝喝茶,他调节的就非常好。
苏轼也是如此,该仕的时候仕,该隐的时候隐。“用舍由时,行藏在我,袖手何妨闲处看”,苏轼身上就有如此大的弹性。用舍是指什么?是指我被这个时代用,还是被这个时代舍弃,是由不得我的。才能有的时候能发挥出来,有的时候时运不济,就发挥不出来。这都没有关系,心态的调适非常好,用舍由时。
“行藏在我”,我是出来适应社会常规去做事,还是藏起来,过着一个真性情的生活,这是我可以选择的。你要不要适应一个社会的、大的规则是自己可以选择的。在西方哲学里边,这叫做人的主体性。
康德就非常注重主体性,康德是德国伟大的哲学家。我们要有自己的独特的主体性的选择能力。所以庄子的思想背后,不仅是有一个强大的心理素质,而且有一个选择的智慧。
这就是一种智慧,“袖手何妨闲处看”,苏轼这句话说得非常妙。袖手何妨闲处看就是道家思想了,是指我也可以站在纷纷扰扰的世界之外,隔着一层去看它。我为什么一定要在红尘滚滚中去打滚,一定要做得跟别人一样,别人干什么你就干什么,那样会很辛苦。
而我们大多数人,都是不能袖手旁观的。我们今天虽然流行吃瓜群众,吃瓜群众其实没有几个是真的在吃瓜的。你真正能够站在旁边去观看,有滋有味地去观看一个热气腾腾的世界,同样是一种智慧。这个就是宋荣子可以做到的。
第三种就是列子的境界。
第一种是君王,第二种是宋荣子,宋荣子的境界是特别难以达到的。第三种境界,就更难以达到了。他叫列子,也就是列御寇,也是我们历史上很重要的一个道家人物。
列子是可以精神出去游走,旬5日而返,就是15天之后回来了。这其实是他练功夫,练气功的一种状态,阳神出窍然后飞出去了。大家对这个其实不陌生,在《西游记》里边就看到过这样的情节,就是孙悟空他的神跑走了,到玉皇大帝那去谈事了。
但是孙悟空他的形体还站在原地,猪八戒还摇晃它说“大师兄,大师兄”,可是大师兄是毫无感觉的。
列子就能做到阳神出窍,灵魂飞走了,可是也就十几天又回来了。他这个能量是要消耗很多的。就是在练功,打坐入定的时候产生的一种精神的自由。
在这三种境界里边,宋荣子是最值得我们去思考的,这三种境界都是依赖一定条件的。
下面要讲的那些自由是不依赖这些有形的条件的。期待下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