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随时可以重来》

文/枫言

这是一本介绍摩西奶奶生平,并附有摩西奶奶大量油画作品的一本书。

这本书在我的书架上从收到拆封起,搁置了不止两年。那时的我,看了书籍的简介,怀着一颗好奇心,便匆匆下了单。收到书,又匆匆翻过一遍,大致浏览了一下里面的油画,感觉也就很普通嘛,不是自己喜欢的风格,就随手捡在一旁。

这次翻出来,是因为带大我的外婆在上周五去世了,我需要一本书慰藉自己。在挤得满满当当的书架上,我一眼就看到了它。

摩西奶奶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前半生的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女佣,充满着艰辛甚至悲剧:她和她丈夫的十个孩子只存活下来五个。但后半生的她却活成了美国艺术史上的传奇。58岁起,摩西奶奶从零开始学画画,80岁的她已经在纽约举办了个展,直至101岁去世前她完成了1000多幅油画,并且有20幅是在她100岁之后画的。期间她还受到美国杜鲁门总统的接见,被授予“女性全国新闻俱乐部奖”;甚至还启蒙了世界一流文学大师的日本作家渡边淳一,在他迷茫的时候给予他鼓励和支持。

我细细翻看了摩西奶奶的每一幅画,认真读了每一幅画附有的简介,并且来回翻阅。小心仔细地体会她每一笔的用心,感受她内心的平和、安详与从容。张张恬静且温馨的画面,慢慢地抚慰着我,让我一个月以来焦躁惊惶的内心渐渐平静。

我细细地读书上的一字一句,仿佛这个百岁老人就在我的耳边絮絮叨叨她的每一处人生哲学,而我沉溺其中。我想耐心地听完这个百岁老人的每一句唠叨,就好像是在弥补外婆在世时,我对她的唠叨的不耐烦与漠视。

摩西奶奶在她的百岁感言中告诉我:

“绘画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让自己保持充实。”

“人之一生,最大的幸运便是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做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事情,生活才会跟着变得有趣,这样才可能成为一个有意思的人。当你不去计较得失而全心全意地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投入时的喜悦和成就感,便是你最大的收获与褒奖。就像写作是写作的目的,绘画是绘画的赞颂。”

她说:

“我今年已经100岁了,我的孩子们,我多么想守护你们一世安稳,愿你们被世界温柔以待,但是,我知道我无法做到。我所希望的是,你们能够知道自己真正喜欢做的事情,能够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伴侣,孕育一两个可爱的小生命,淡然且从容地度过每一天。”

读到这一段的时候,我的泪水涌入眼眶,近乎落下。这是不是我的外婆对我的未尽之言呢?我曾问过她,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当时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只是摇头,但我知道,这就是她对我的希冀:孩子,我不希望你大富大贵,只愿你平安幸福地度过一生。

摩西奶奶生于1860年,于1961年逝世,鉴于时间久远,本书除摩西奶奶的百岁感言外,大多文字并不是她的原作,而是编者在参考了37部文献后,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编写而成。全书一共十个章节,穿插着描述摩西奶奶的生平和绘画作品的同时,作者试图告诉我们一些关于如何对待自己的梦想、追寻人生的美好和内心的平静,以及如何爱人的人生哲学。或许这些道理并不新鲜,但却弥足珍贵。

我想,这本书不应该是一本被快快翻完的一本书。在你最迷茫,最脆弱的时候,打开它,摩西奶奶会笑着告诉你,她是如何淡定从容地走完她的平凡而传奇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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