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到《人生海海》是看最近大家都大力推荐这本书,后来才知道这本书的作者是大名鼎鼎的麦家,他的《风声》我没有看过,但是据说是至今都无人超越的谍战片经典之作。《风声》之后,再无谍战。
《人生海海》这部小说,用书里的话来说,讲述了一个人在时代中穿行缠斗的一生,离奇的故事藏着让人叹息的人生况味,既有日常滋生的残酷,也有时间带来的仁慈,绝望中诞生的幸运,在艰苦中卓绝的道德。
我以为,这本书所描述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一生起伏,也描写了在当时时代下一群人的生活状态。
这本小说分为了三个部分讲述了上校一生的故事。
01
他当过国民党军队的上校,是革命群众要斗争的对象。但大家一边斗争他,一边又巴结讨好他,家里出什么事都去找他拿主意。
说他是太监,但是他那个地方,好像还是满当当的,有模有样的。
他还当过军医,有一副金子打造的手术工具。
他向来不出工,不干农活,天天空在家里看报纸,嗑瓜子,可日子过得比谁家都舒坦。
对于大家的嘲笑和揣测,上校并不在意,顶多是在喝醉酒后讲讲自己故事的真相。然而大多数人都只爱听胡说八道,不爱听真话。
人总是只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至于真相是什么他们并不关心。
上校是爱国的,在明知道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依然义无反顾的选择为了祖国去做特务。
上校是勇敢的,在明知道前线是枪林弹雨的情况下,依然选择一次又一次的冲进前线抢救伤员。
他就是凭着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英勇无畏和一腔热血才获得了其他人眼中的舒适和安稳。
他是残忍又善良的。莫名其妙被批斗的他可以忍受被人叫太监,但是不能忍受被指责为汉奸,所以在被小瞎子看到他肚子上的红字后才会对小瞎子下狠手。在残害了小瞎子后,他又内心煎熬的痛哭流涕。如果有的选择,他一定不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让小瞎子闭嘴,毕竟他是一个在那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年代里把猫都当成宝贝宠溺的温暖的人。所以即使是割了小瞎子的舌头也选好位置,不至于流血过多而死,甚至还把舌头缝起来。他要的只是小瞎子不能开口说话,而并不想要他的性命。挑断小瞎子的手筋也是同样的道理。
02
因伤害了小瞎子而逃走的上校终归是被抓了回来。对于好久不见的上校,同村人没有人注意他是胖了还是瘦了,是更精神了还是更憔悴了,甚至都没去看他的脸,只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好奇上校肚子上究竟是什么字。这就是所谓的人性么?
被抓后的上校受尽了红卫兵的严刑拷打和羞辱,他们不听上校辩解,也不许上校沉默,辩解说是做贼心虚,沉默说是承认事实。我虽然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但也听说过那个年代的可怕。那时候自以为是的“正义之士”带着满腔愤怒想要拯救世界,他们的心里只有愤怒,听不见其他的声音。有时候,人和兽之间,只隔着一团愤怒,像生死之间只隔着一层纸。
原本大家都在骂上校,说他是太监,是汉奸,后来知道上校是被爷爷出卖的,又开始自诩为正义之士开始辱骂爷爷。有时候人只是需要一个靶子,这个靶子不用是具体的人或事,只是一个目标就可以,跟着别人喊打喊骂似乎自己就是代表正义了,以为自己就是纯洁的圣母了。人就是这样世故,你好给你锦上添花,不好给你雪上加霜。对上校是如此,对爷爷也是如此。即使是到了这样的境地,善良的上校依旧是选择了原谅。
03
被红卫兵逼疯后的上校,智力只相当于几岁的小孩子,时而又会像正常人一样蹦出一些关于过去的碎片化的记忆把人吓一跳。对于他肚子上的红字,他也不记得了,从前是宁愿死也不愿意让人看见,而现在是当做宝贝一样主动让人观赏。这些红字,是他的底线,是他毕生最大的耻辱和心结,疯了反而坦荡了,释怀了,变成了自己想要变成的人。
由于命运的眷顾,爱他的女人把他接走,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家,为他的母亲送终,哪怕生活再艰难,哪怕生活已经几乎榨干了她,哪怕岁月压弯了她的腰,折磨得她只剩下一副干瘦的身板,她依然让上校活成了一个面色红润,双眸明亮,精神饱满,白白胖胖,鹤发童颜的洋娃娃。敬爱上校,好好照顾上校一直以来就是她坚定不移的信念,过去是,现在也是。
上校的后半生,是残酷的命运下给予的仁慈,他终于如一个孩童般天真,无畏,轻松的活着。有一个人爱他,敬他,与他同死同生,让他得以善终。
04
这本书通过讲述上校跌宕起伏的一生来告诉我们:人生海海,复杂且多变,宽广且深沉。
就像《欢喜就好》这首歌的歌词所说的那样:人生这么广阔,不可能什么都了解;有时候清醒,有时候也会糊涂;有人说你好,就也会有人说你不好;如果想的太多,我生活哪会这么自在;你要是问我为什么这么快乐,其实没有什么啦,欢喜就好。
没有完美的人生,不完美才是人生。
无论经历了什么,都不要放弃生活,那些在他人看来是消磨,笑柄,罪过的事,也许就是自己的英雄主义。
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认清了生活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