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的时候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下班的时候见女朋友也不对劲。
女朋友刚开始还好言安慰，痛骂牙医欺骗王棒槌感情，后面就转回来数落王棒槌：“你就是我说的那样，烂好人一个，治颗牙齿都得让老乡杀熟，不想拔就早说，平时一点点破事就问我，拔牙这么大的事不问我？我妈说了，拔牙伤筋，牙齿不行了，就什么都不行了。”
王棒槌对于女朋友的“倒戈”有点不悦：“我这不是没反应过来吗？我也不想拔，麻药两针打进嘴巴里，你倒是试试？”
“现在跟我能了，硬了，当时怎么不反对。你就是烂好人，好欺负。在单位被人欺负，看一下牙医都能被欺负。没一点用。”
王棒槌现在委实觉得自己没一点用：“是是是！我是烂好人，但我总不能大吵大闹，总不能杀了那个牙医吧？”
“你倒是有种杀他啊？反正我妈说了，年纪轻轻拔好牙的身子骨肯定差，我们订婚的事估计还得后延。”
听到这句话，王棒槌眼睛的光黯淡下去，心里的火却腾地上来了：对！我要杀了这个王八蛋。治牙不好好给治，整天想着卖种植牙，不知道还要害多少人？
王棒槌还没动手呢，居然跟老乡同桌吃饭了。
王棒槌直愣愣地盯着他，在想要不要今晚就弄死他。
老乡没怎么认出他来，估计骗钱骗多了，见人如过眼云烟，只是打着哈哈。
王棒槌在心里盘算的，今晚就动手的成功概率有多大。按照他的人生经验，从不打无准备的仗。那次拔牙是极少数的无准备的仗，一仗就摔地里、摔尘里了。被对面这个不靠谱的老乡，用冷冰冰的器械彻彻底底地强了一遍。
老乡身材高大，没点家伙事，还真不容易得手，也不知道是开车还是坐地铁来的。
一桌子老乡虚情假意地表达着同乡情，交代互相照顾生意云云。牙医老乡先聊了几句饮食，后来谈了牙齿保护，几个老乡就顺便咨询自己和家人的牙齿保护知识。
牙医老乡适时地拿出名片，保证给老乡们打折。
王棒槌眼里泛出绿光里，看来这个老乡不能不杀，杀了就等于为民除害了，到哪都卖牙齿，整个人都钻钱眼里了。
牙医老乡没有察觉，照顺序递着名片，终于到了王棒槌。
王棒槌不敢张口，生恐一说话就露出牙洞，打着含糊的哈哈。
其他老乡一晚尽兴，王棒槌刚拔的牙齿，扛着没沾酒。
席散了，老乡们都各自回家。
王棒槌看到牙医老乡步行，就在后头远远跟着。
时间已然接近午夜，街上已经行人寥寥，但是头顶的鹰眼，就像一个个的眼睛，犀利地盯着王棒槌。
王棒槌只想干净利落地解决他，不想留有案底。毕竟半个村子都以他考进体制为荣，他不想为一个财迷老乡折进去，而且还没有给老父老母送终，不值当。
王棒槌以为牙医老乡会走进某个小区，没想到他七拐八拐，走进成立河沟旁的临河一条街，被大家戏称为“流晶秦淮河”的红灯区，一溜的店面，开着粉红的小灯。
据知情人士透露，这里的店面现在生意很好，而且总能在历次扫黄专项行动中，非常准确地躲过。
据说还引起新的经营理念，有现场生意时做生意，没生意的时候就上网络平台直播。
反正只要不踩线，以这些有技术的女人的天分，稍微露点北半球，就能礼物走一波，收入完全不比实体低。
卖身这种最古老的行业里，自从引进“互联网+”，就迎来了第二波的春天。有些从业者还实现从良的梦想。
王棒槌在拐角公园里远远望着，发现老乡进了一家店面不久就出来，还带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看来他不打算堂食准备外带，明显是个老手。
王棒槌愤愤地想，RTN的，他嫖妓的钱都是坑人赚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