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说,世上有许多大人物,文学家、艺术家、思想家、哲学家、宗教家,等等家。在那么多大人物当中,要找你们的亲人,找精神上的血统。我很认同他的观点。那么,精神上的血统如何去找呢?就像我们回到故乡去寻找自己的父母一样,首先你得认识她,了解她。这样才不会见了面,还不认识。2019年,我打算走一趟寻找精神血统之旅。茫茫人海(精神海洋),我需要去认识和结交各种各样的人(精神血统),只有这样,我才不至于像个盲人一样在路上摸索前行。
我要去拜访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苏格拉底、培根、休谟、康德、笛卡尔、黑格尔、马克思、叔本华、尼采、罗素、维特根斯坦、海德格尔、萨特、老子、庄子们,与他们聊聊天喝喝茶,或许是顶礼膜拜,或许还要吵架动粗。进入柏拉图的《理想国》,听听威尔·杜兰特的《哲学的故事》,关心一下罗伯特·所罗门的《大问题——简明哲学导论》,看看《苏菲的世界》,感受阿兰·德波顿《哲学的慰藉》,了解《西方哲学史》后,来到老庄的地盘,来一次短暂的《逍遥游》。当然,拜访途中难免会偶遇一些更吸引我的人,甚至会使我取消原先的拜访计划,但这没关系,重要的是找到自己的亲人。
从西方哲学到东方智慧,我将潜入藏经阁,埋首于《大藏经》,了解和践行慈悲与智慧。寻访佛陀、达摩祖师、惠能大师、弘一大师、太虚大师、虚云大师等高僧大德,阅《高僧传》,看经律论,践行其宗旨,体验其智慧。
近代西方,心理学发展迅猛,佛洛依德、荣格、阿德勒、弗洛姆、马斯洛、艾宾浩斯、比奈、费斯汀格、罗杰斯、温尼科特等先驱们通过西方科学的方式一步步接近人们的灵魂,也许,他们是最懂我的。我愿意用精神分析、认知疗法、人本主义、催眠等方法开启自己的心灵之门。
宗教、哲学、心理似乎太无趣,艺术才是最好玩的、最可爱的。我将在艺术的领域呆久一些。在《佩德罗巴拉莫》和《燃烧的原野》里寻找胡安鲁尔福,在《红色骑兵军》和《敖德萨故事》里寻找伊萨克巴别尔,去《鳄鱼街》找布鲁诺舒尔茨,去《米格尔大街》找奈保尔,看看穆齐尔的《三个女人》,《小城畸人》舍伍德安德森以及他的《鸡蛋》,《都柏林人》乔伊斯,听听麦卡勒斯的《伤心咖啡馆之歌》,《大教堂》的卡佛,听尤瑟纳尔讲的《东方故事集》,波拉尼奥《地球上最后一个夜晚》,冯席拉赫的《罪行》,赫拉巴尔的短篇集《巴比代尔》,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大仲马《三剑客》、《基督山伯爵》,赫拉巴尔《过于喧嚣的孤独》、《我曾经伺候过英国国王》《河畔小城》等,耶霍舒亚的《情人》,塞利纳的《长夜行》,马塞尔·埃梅(短篇)以及他的长篇《变貌记》,亨利米勒的殉色三部曲之《性爱之旅》,库切的《耻》、《等待野蛮人》、《耶稣的童年》,君特格拉斯的《铁皮鼓》《猫与鼠》,卡尔维诺的祖先三部曲(看不见的骑士、分成两半的子爵、树上的男爵),乔治·奥威尔的《动物农场》《1984》《上来透口气儿》,赫胥黎《美丽新世界》,扎米亚京的《我们》,菲茨杰拉德《了不起的盖茨比》,理查德·耶茨的《恋爱中的骗子》、《年轻的心在哭泣》、《革命之路》、《复活节游行》,威廉戈尔丁的《蝇王》,哈珀李的《杀死一只知更鸟》,保罗奥斯特的《巨兽》,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楚门·卡波特的《冷血》,伊恩麦克尤恩《梦想家彼得》,布尔加科夫的《大师与玛格丽特》,帕斯捷尔纳克的《日瓦戈医生》,詹姆斯·凯恩《邮差总按两遍铃》,索尔仁尼琴的《古拉格群岛》,藤泽周平《黄昏清兵卫》,三岛由纪夫的《金阁寺》,余华的三本早期长篇,王小波的唐人秘传和时代三部曲,阿来的空山系列,王朔的《看上去很美》,奥登的、里尔克的、波拉尼奥的、兰波的、帕斯捷尔纳克的诗歌。最后,回到《聊斋志异》和《唐传奇》。
专程拜访契诃夫、卡夫卡、博尔赫斯、梅里美、爱伦坡、海明威、福克纳、艾萨克辛格、弗兰纳里奥康纳、卡波特、理查德耶茨、卡尔维诺、马尔克斯、胡里奥科塔萨尔、卡罗斯福尔特斯、卡彭铁尔、伊恩麦克尤恩、毛姆、加缪、萨特、阿摩司奥兹、科马克·麦卡锡、库切、塞林格,小库尔特·冯内古特,雷蒙德钱德勒,达希尔·哈密特,帕慕克,芥川龙之介,鲁迅。
我喜欢写字,喜欢写字漂亮的人,也许在王羲之、颜真卿、米芾、赵孟頫、王铎、吴昌硕、于右任、启功、沈尹默等书法家里也能找到我的精神血统。
一年的时间要去做这么多事,很可能做不完,不过没关系,至少我即将上路。这趟寻找精神血统之旅,我想,定会带给我美好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