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常有神婆乩童因一睡数日，或一梦得道，抑或大病一场而有了神通。永老似乎也是梦中自得神通，那褴褛老人永老一生也之见过一面。这是后话。
1911年，局势动荡，中山先生的武昌起义，辛亥革命。让大江南北为之一震。
永老当年也就十来岁。
“ 弯儿口王麻子疯了？”村里虽在举国动荡的大环境下暂时平静，却开始穷出一些奇事。
永儿虽年纪尚小却在村里小有名气，一些小奇小怪常让他来看一看，一般都能人到怪除。
王麻子本是市井无赖，仗着家里有一亩半分地却也无衣食之忧。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疯了呢？”
“前些日子就看到王麻子奇怪……”
“就是，正常人谁会大半夜在自家门口自言自语……”
“听说王麻子在隔壁村有了相好？”
“怎么就疯了？”
坊间的谣言四起，永儿自然也听在心里。乡亲纷纷来找永儿，希望可以解决此怪事。稍作准备永儿便来到王麻子家，只听他老母亲嚎蹚大哭。王麻子被五花大绑在床上，却也不挣扎，顾自己呵呵的笑个不停，笑容异常妩媚，或者说是恶心。“不会是冲了客吧？”永儿心想。冲客是这边土话，意指被不干净的东西上了身或者勾了魂。
永儿看了看王麻子的眼睛瞳孔缩的非常小，并有一层黄浊之物在上面，想必是招了道。正看着，王麻子突然淫笑起来，娘声娘气的说道：“呦，小爷倒是长得俊俏，来来，叫声小妈，姑奶奶就让你尝尝腥……”说的永儿面红耳赤。
永儿从怀中掏出木牌、黄纸、朱砂泥，一拓，就拓出一张古怪字样的符箓。王麻子见了一惊，竟嘶吼挣扎了起来，似见到了鬼神，瘦弱的身子迸发出无穷的力气，扯的大床吱吱作响，手脚绳绑之处竟渗出血来。
永儿一手掐指，低语几句，将符箓点燃符灰倒入碗中用阴阳 水调和，用符水擦拭王麻子。每擦一下王麻子都撕心裂肺，就像擦掉一层皮一样，开始咒骂永儿，永儿不为所动，念念有词继续擦拭，王麻子声音渐渐正常，渐渐弱了下去，只见其左眼一道黄水流下，阵阵腥臭，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事后王麻子恢复了，但右眼却也烂瞎烂没了，只有眼皮空空的挂着。
原来王麻子一天酒醉，他在贴纱河边遇到了一个女人，风骚异常。一勾一搭便有了苟且之事。时日一久王麻子身体越来越差，之后一日半夜突然变成了之前的样子。事后也不知道那女的是何方神圣，两者之间有何关联。王麻子也从麻子变成了半个瞎子。
多年以后河边修整，听说挖出一具女人骸骨，右眼窝内竟有一只眼珠，黄浊异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