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实验中学创办,我也开始了在实验中学的教学工作,担任初一(5)班班主任和初一(5)、(6)班的数学教学工作,记得当时的教学校长对我说,(6)班的纪律你不用担心,你只要管好(5)班就行了,不过后来的事实告诉我,不是这样的。
说(6)班纪律不用担心,主要原因是(6)班的班主任是王亚峰老师,王老师是在锦屏中学因为班主任工作出色,所以在社会上知名度很高,到实验中学后,担任教导处副主任,一年后升为教导处主任,再过几年就是副校长,后来担任锦溪书院首任校长。
王老师当时也就30几岁,相比于我们几个任课教师,更加成熟有风范,面带微笑中又自带威严,当班主任的教学风格是宏观调控,不怒自威,对待学生也不是保姆式的,加上学生大都来自城区,家庭条件不错,个人素质与能力相对较强,因此(6)班课堂气氛活跃,但纪律上反而需要老师压一下。
记得有一段时间王老师外出,早自修前,学校毛校长巡视到(6)班教室时,经常要进去管理一下纪律。我猜测当时毛校长的心理,这班学生纪律不太理想,欠管理,需要对班主任叮嘱一下,可是又一想,班主任王亚峰老师可是带班老手,我还是不要干预了,而且万一王老师不高兴,我这个校长也会难堪,毕竟不是一般的老师。
第一学期,学校为了宣传教师,安排了各学科的骨干教师对外开放活动,王老师执教一节公开课,但是不是在(6)班,或者是借其他班级我不能确定,我也去听课学习,但好像记得在一楼教室听课。那节课,我记住了一句话,一直在耳边萦绕,直到三十年后的今天,那就是“信赖,往往创造出美好的境界”。说的是鸟笼里的小鸟,快乐地飞来飞去,与作者之间友爱的互动,间接地表达了信赖是人类社会生活的准则的寓意。这篇课文名称是《珍珠鸟》,我常会与《荆棘鸟》混淆。听了一节语文课,让我记忆一辈子,可见王老师课堂的风采。
第二学期安排了新秀教师的公开课,我轮到了。我首先是在(6)班上课,因为(6)班学生的反应肯定能保证课堂氛围。也许是试教吧,因为也有许多其他学科的同事来听课,记得有包彭兴副校长,其实他的儿子就是(6)班的包骥,还有胡寅辉老师,他是社会老师,估计也应该有王亚峰老师吧,课后他们的反馈是作为非数学老师,都听得很明白,所以应该是不错的,记得胡寅辉老师说,这样的课对外公开,绝对没有问题了。
(5)(6)两班基本上是同一批老师,我教数学、江佩儿教英语、阮定方教生物,语文不一样,(6)班是王亚峰,(5)班是胡美幼,她刚从大学毕业分配,有活力有才气,是学校的第一任团支书,其实我当年26岁,江佩儿25岁,阮定方也不到30岁,都是年轻的。不过因为身体原因,(5)班我只教了2年,(6)班则是3年一直带出,所以,(6)班是我在实验中学真正带出的第一个毕业班。除了(6)班之外,其他班级到了初三重新编班,又有了(1)(3)两个重点班,班主任分别是王优辉和李明意。
到初二之后,上物理课了,老师是章澄,初三则学化学,老师是邬华良,还有社会,应该是鲍亚照。这批老师当年都是30岁上下,与学生年龄差距不大,初一时的社会老师是陈幼娜老师,后来去档案室,年纪也就四十左右,可是学生已经在叫她社会老太婆。明显对比的是,现在的实验中学,老师的平均年龄是49岁,我上半年所带毕业班的搭班老师中,班主任56岁,数学、体育53岁、语文52岁、英语47岁,学生也没太多感觉,反正都是老头、老太,审美疲劳了(嘿嘿)。
由于班主任王老师的原因,(6)班就是重点班的存在,名为双语实验班,这个在当时的背景下,没有任何理由,学生也大都是慕名而来。而且还有一个后遗症影响,那就是这一届每隔三年,凡是重点班,都是编号数字最大的班级,比如1998-2001届的(9)班,2004届、2007届及以后季节的(11)(12)(13)班,直到十年前开始均衡编班,而其他年级的每一届的重点班,基本上都是(1)或(2)班。
(6)班学生基本上来自城区,实验小学为主,也有锦屏小学等,家庭条件大都不错,来自农村的寄宿生不多,方巧娟、陈丽莉、毛怡、董力艇、孙耀辉等,后来还有朱文秀。看到这些名字,慢慢回忆起了曾经的点滴往事。
方巧娟是来自西坞童桥村,我当时其实不知道童桥在哪里,后来在奉化定居时间长了,常听说童桥赵家,奉化过去应该是原来山货市场边的一条小路进去,现在交通发达了,轻轨金海路站往南没几分钟就可到,将来宝化路东延也会很方便。由于来自农村,方巧娟学习很自觉,数学成绩不错,而且一笔字特别端正、大气,中考结束后考虑到家庭经济负担,虽有高分,但选择了读宁波师范,工作后成了一名小学数学老师,经过二十几年的努力,加上自身良好的素质,已经是非常成熟而有影响力的小学名师和副校长,经常在各地执教公开新课,当年她的选择,少了一名985大学生,但奉化教育系统多了一名优秀教师,虽有遗憾但高兴,而且相信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陈丽莉是女生中非常聪明的一个,很典型的理科女生气质,后来上浙大,现在大学里当老师。毛怡是毛校长的亲戚,孙耀辉应该是王老师的同村,尚田下王人,董力艇是来自董村的,很朴实的一个男生,方巧娟说起董力艇曾在数学课中发飚,我不记得有这么一会事,但如果在数学课中让同学们难过、不爽,我觉得还是有可能的,因为我还是比较认真的,不如阮老师这么风趣幽默,也不像miss江这么受大家的喜欢,但在(6)班,我不是班主任,我打学生的可能不太多,是否丢过粉笔头难说了。
对朱文秀有印象深刻,是因为她上课或许经常迟到,然后听课又是趴在课桌上但又专注地听,人也长得可爱,话不多。前几天参加大学毕业三十周年同学会,也是对隔壁班的一位经常迟到的女生印象最深刻。寄宿生总体上事情不多。
热闹的一拨人,我有几个情境一直记得。
由于一直教数学,除了方巧娟之外,一直念叨的就是李亮和汪幼洁。李亮其实是因为他爸爸,当年奉化台办当主任的,大名是叫什么(6)班人都知道,反正我在数学课中一讲到t的平方,大家都要简称t方,弄得我后来不好意思简称了。记住汪幼洁,是在二次函数的图形性质中,如果抛物线往右平移,那么顶点里面的横坐标就是减,记住往右减,我后来在每一届学生教到这个知识点时,都会在黑板上写上汪幼洁三个字,强调往右减,这个知识点,没有一个同学会搞错,我这么多年所有的学生也都记得我有个学生名叫汪幼洁,犹如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沈琼的爸爸也是实验中学第一批调入的数学老师,他来自我的初中母校裘村中学,沈老师曾对我提起,晚上在家教沈琼一道数学题,沈琼不认可他的方法,说吴老师不是这么教的,沈老师说,你的吴老师还是我的学生呢,可是沈琼不管,想想也是,很多孩子家里父母的话都不要听,但学校里老师的话还是要听的。
傅黎蓓当年在教室里也有点朱文秀的模样,她早几年调到实验中学当老师,应该是实验中学毕业生在母校当老师的第一人,傅黎蓓的女儿糖糖下半年也要读初一了,如果我能教到的话,又是一种缘分。当然,这几年也是大家的孩子前前后后开始读初中的时候,汪孙静的女儿已经在实验中学读初二了,学习也很上进。汪孙静是和袁婧同桌的,袁婧在宁波当律师,前几年在宁波宜家的电梯里遇到袁婧和她妈妈以及女儿,记得当年在人民医院旁边遇到袁婧妈妈,她妈妈说,不好意思吴老师,对袁婧的学习一直没有联系你,我说因为袁婧优秀,不用担心,所以家长放心,才不用联系老师,如果老师要经常联系家长,家长老师要来学生处的,这样的学生才是有问题的,所以,要感谢你把孩子教育得这么好,而且还送给我们教育。
奚凌和江琼姬现在定局美国,因为有微信,所以还能了解一点日常信息,但也仅停留在微信上看看了。其实,江琼姬在去美国之前,我有一年去北京进行奥数教练培训,和(5)班的学生蒋晓涛、江琼姬一起吃过一餐饭,后来就一直没有碰面了。奚凌的生活很接地气,养着了两个女儿,她称为两个主子,感觉平常而幸福,不错。
有微信的还有何欣,在银泰开了一家苑苑美发中心,经常需要预约,有点名医门诊的感觉,倒是让我动心,我的头发又是两鬓斑白,又是前额稀疏,天气一潮,还瘪在顶上,还好不是光明顶,想要么让阿欣这个高手妙手回春,可是又一想,当年去日本买来的染发剂不也是一直没用过吗,因为还是要白出来的,同样,让阿欣处理一次还行,但长出来了不是又一样吗?觉得自然的才是永恒的。而且阿欣还这么忙,听说手术费还不低,所以,还是在春晖小区找了一家弄堂夫妻理发店,花个二三十元钱,解决一下吧。我也曾问过理发师,现在不是人工智能、无人驾驶吗?有没有一种仪器,类似电动剃须刀一样,形如头盔,套在头上,能根据头型,自动造型、自动理发,他回答没有,这么看来,理发师这个是好职业,时尚的匠人,虽无编制,但不担心失业,也该阿欣牛一下,堪比当年的阿国生煎,现在的斗门牛肉干面。
王晓东的姐姐王玉意其实是我的初中同学,在居敬小学当老师,很早就知道,但就是不知道她是王晓东的姐姐。两年前,有一次我的初中同学聚会,我迟到了,王晓东姐姐主动向我打招呼,并介绍说,我弟弟叫王晓东,是你的学生,我说知道,但我还是不知道她是谁,吃饭时候,大家谈起居敬小学当老师的同学王玉意,我问起,那一位同学是王玉意,同学一指,我才明白,刚才主动打招呼的就是王晓东的姐姐,当然,初中不同班也是主要原因。
在奉化的同学中,还有丁琳、胡镔、邬琳芬、裘豪挺等偶有碰面,不过,由于比较多的同学都在奉化之外,加上这个年龄段也忙于事业、孩子的学习等,所以见面机会不多,甚至吕科,任佳节这两个当年的数学课代表都没碰到过。
时光飞驰,如过隙白驹,一晃二十七年过去了,学生们到了最美好的人生阶段,都有很好的发展,许多同学都是领导干部、单位骨干,也有个体经营者、律师、公务员等,当然,还有许多是凭自己的勤劳,用自己的良心安安稳稳过日子,养家培育孩子的平凡者,不管怎样,我觉得,做好了自己,养好了家,就是一个合格的人,这是作为老师最希望看到的。同时,(6)班的任课老师,大都在实验中学任教时间不长的,所以,作为老师们的记忆中,对(6)班同学的感情更纯真,印象更深刻。
那时的老师们后来也不错,班主任王老师不用说了,阮定方老师和江佩儿老师都是从尚田中学调入,阮定方老师风趣、幽默,上课肢体语言丰富,家长会滔滔不绝,阮老师后来当实验中学的教导主任,到外面当校长,现在锦屏中学当书记,但真正在实验中学带的学生也没几届;江佩儿老师,教英语,人称miss江,漂亮、洋气,裙子不断更换,估计让许多女生羡慕,给每个学生也取了一个英文名字,自己口语好听,很受学生的欢迎,2001年之后就调离实验中学,去上海理工大学附属中学;章澄老师调到华茂后,是宁波市特级教师带徒导师;鲍亚照老师,后来调往宁波;邬华良老师和我一直在学校,给大家守住根据地,将来我退休之后,同学傅黎蓓也在实验中学,正好接班。
人到五十以后,凡是书写,就是回忆,也想把自己的教学生涯中的点滴留个存念,所以利用暑假完成一届又一届系列,三十年的教龄,正好十届学生,也是缘分。
那时的师生,由于年龄相差不大,现在可以说是兄弟姐妹,感恩遇见,感谢那几年的朝夕相处,让我们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纯朴的感情会更长久,也祝福老师们和每一个学生,能开心、顺利!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