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是从8岁小学的时候说起。
还是从还是6岁小儿的时候说起。
还是从今天说起。
那就从最开始的地方说起吧。
1990年12月,双胞胎女娃出生了,早出来五分钟的做了姐姐。
夫妻两因为工作忙,将两个孩子分开放在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家。
姐姐在外婆家,妹妹在奶奶家。
夫妻二人虽然住在爷爷奶奶家,但是小女儿记事起,两人就已经住在镇上的员工宿舍里,几乎没回家。小女儿直到六岁都是奶奶一个人照顾,爷爷几乎不管家里的事儿。小女儿的记忆里就是奶奶和自己。那时候夫妻两赚得不多,没怎么补贴家里。小女儿连西瓜和棒冰都吃不上。
晚上用盆子洗完澡,她有时候会去小叔叔家看会儿电视,夏天小叔叔家看着电视吃西瓜,她却看着不敢要,小叔叔有个女儿,比自己大一岁,还有个儿子比自己小2岁,她从小胆小。直到小叔叔让自己吃一块,她才得到批准一般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块。
那时候,小叔叔的大女儿骄矜,小女儿在她家看电视,是不能随便爬上沙发的,不然会挨骂。小叔的女儿会指着沙发说:“沙发都被你坐坏了!”
夏天到了,小叔家买了一箱棒冰放在冰箱,也不让小女儿吃,奶奶生气极了,说“不就是棒冰吗,我们也有,她用自己存的钱给小孙女买了一箱棒冰,存放在认识的人家里,小孙女想吃了就去那里拿。
在小女儿小南的记忆里,在这个小村庄里,她只有奶奶一个人。
奶奶喂她吃饭,坐在小凳子上,她一边嚼着食物,一般看向窗外,她看到一棵像蝴蝶风筝的树在山头上孤立着,特别显眼,她想这棵风筝树也可以是自己的朋友啊,以后这棵自己发现的秘密树就是自己的朋友了。
到了6岁,爸爸妈妈骑着摩托车来了,说要带自己去镇上生活。奶奶舍不得。但是小南兴奋极了,似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爸爸妈妈一样,期待着和爸爸妈妈的生活。
后来,他们又搬去了城区。小时候,小南胆子小,在农村有奶奶抱着睡觉。到了城里,姐姐和自己一人一张小床,小南不敢一个人睡害怕极了。
可是6岁前都没有见过面也没有一起生活过的姐姐喜欢一个人睡,她不愿意陪小南睡一张床,每次都要小南哀求她,她有时会同意,但不同意的时候更多,小南害怕,哭闹起来,爸爸妈妈睡不好,被闹烦了,就会打一顿小南,让她不得不乖乖去自己睡。他们也会请求姐姐陪小南睡一晚,一开始一次有用,可后来就没用了。即使这个妹妹被打了,姐姐还是不愿意。后来,双胞胎的二姨送给他们每人一盒德芙巧克力,一天晚上,小南害怕不敢一个二睡,求姐姐陪自己睡,姐姐要求道“你把巧克力给我,我就陪你睡。”小南没办法,只能同把自己的巧克力拿出来,一整盒小块巧克力就被讨价还价得只剩下最后一层了。
这样的日子,惊恐不安害怕,哭诉被打,被姐姐提要求的日子持续了很久。
也许是小时候不在一起,姐姐对妹妹并未表现出多少爱护或保护。而是另一番景象。妹妹以为的可以依靠的姐姐也并没有出现。
妹妹害怕一本佛理书上的大金佛。姐姐竟开始以此为乐吓唬起来,在小房间里,只见,妹妹在逃,逃到哪里,姐姐就把书扔到哪里。妹妹边哭边逃。姐姐却在笑。这样的事情,最后也只会深刻烙印在极度恐惧过的孩子心里。
因为小时候的记忆里没有父母,小南觉得是爸妈不要自己,上学后她努力读书,深怕学习不好爸妈就不爱自己了,她尽力听话懂事。但是逐渐的,爸妈开始要求她干家务懂事帮忙,却从来不要求大女儿做家务,小女儿一不听话,就会被骂,否定掉之前的一切懂事,而大女儿不需要做任何家务也没有被要求懂事帮忙。区别对待逐渐开始并习以为常,逐渐的,小女儿在家就会被要求干家务,听话,不干家务就被骂自私,而大女儿几乎不干家务,父母似乎已经觉得理所当然,从未有过半句怨言或责备。大女儿喜欢使唤人,两夫妻不仅自己任劳任怨满足,随叫随到地听候大女儿差遣办事儿,还拉着小女儿一起。
这个家庭对两个女儿的完全不同的态度随着前两个女儿个性的截然不同和父母的顺势而为变得奇怪而不公平。
在一个劳动节,小南回家过节,因为没有洗一次碗,就被父亲骂自私,父亲还说“你上班不在家,回家了就应该想好好伺候一下爸妈。”而这位父亲对大女儿从学生时代到工作到成家生孩子都没有要求过她干家务。似乎大女儿不干家务已经是理所当然的,而小女儿干家务也是如此理所当然。
对待大女儿呢,还没结婚,住在家里的时候,早上睡懒觉,父亲把早饭端到房间去了。结婚前,大女儿在家也从未被要求干活。而无论何时,结婚前的工作到结婚后的一切生活,只要大女儿一喊要帮忙,夫妻就任劳任怨去帮忙去满足。
从学生时代,努力品学兼优,一直帮妈妈干家务,听话的乖乖女小南却因为工作回家休息的第二天没主动去洗碗而被父亲骂道自私。
而这两天,她一直在陪着姐姐的儿子,也就是自己的外甥玩耍。姐姐善于使唤人,也擅长偷懒,只要小南在,她就开始顾自己玩手机,不管儿子了,她知道小南会陪着玩,时刻不离左右,如保姆一般照顾她的儿子。
小南知道,姐姐善于社交,在她面前会说好话,在她面前会表现得跟她很亲,却从未在外面公开表现过跟妹妹感情多好,也从未说明过妹妹的付出或妹妹的好话。而且不知为何,只要是跟姐姐要好的,似乎都好像在为姐姐抱不平。她知道,姐姐爱跟人私聊笼络人心,但有那么多人听一面之词就她也觉得可笑。
即使跟姐姐争吵,委屈了,小南也只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大哭,她不喜欢跟人诉苦,而她知道,每次吵完架,姐姐都在打电话给朋友诉苦。但是明明自己才是受欺负那个,她恨不得自己身上有个录音机,把自己的一辈子录下来,播放给那些只听姐姐的一面之词的人去听一听,让他们自己听听事实。
她是个有心事自己哭的人,她不会与人述说,更何况是家事。但她也输在了不与人述说去拉拢人心。而姐姐也曾在自己这里说那些朋友不好。也许就是因为姐姐这样的两面三刀的做法,似乎自己和姐姐那些朋友好像站在对立面。
这样的事情姐姐在家事上也有同样做法。她在婆婆面前表现得非常温和,却在妹妹和爸妈面前说婆婆多差多坏,她多讨厌婆婆,导致一家三口都为她打不平,以为婆婆多坏,但她自己在表面上却还是那个好人样子。最后导致一家三口有些敌对婆婆,处处为她出气抱不平,她自己做着好媳妇却坐享其成。但是当面为她抱不平的时候,姐姐又开始帮着婆婆说话,搞得一家三口都很尴尬。因为姐姐既想维护自己好媳妇的形象,又想煽动家里的三口人帮她对付婆婆。就像B跟A和C分别私聊,笼络A和C,跟他们分别成为朋友,再在A这里说C坏,在C这里说A多坏,让A和C敌视对方,并在她与任何一个有矛盾时,另一方站在她这边。
小南不知道如何打破这样的僵局。自己不想到处去说,你们看,其实她是这样的人。她又不善社交,如果没事情,从来不会与人私聊,吵架了不说,自己全天候给姐姐做babysitter也不说,这些都没人知道,姐姐在自己这儿说多爱自己,行动却恰恰相反,在共同朋友聊天中又从来没有站在自己这边,她私下对小南的态度似乎很热情,虽然只停留在言语上。但在公开场合或共同朋友群里,她却对小南很冷淡,里面不乏那些已经被她通过私聊笼络了的朋友。小南就像吃了哑巴亏,在这个家庭和朋友圈的僵局了,被区别对待着,甚至别人对她的了解和印象也早已被姐姐去跟他们的私聊中定性了。她觉得很可笑,这些人没有跟她来增加交往来了解她,却都被姐姐灌输了错误的印象。
她似乎只有把自己和这个已经成型的家庭割离开,把自己与这些人割离开,才能让自己掌握对自己的话语权和对生活的掌控权。
记录,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