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这一辈人大多是七十年代出生的,而我们这一代又大多是赶上了九十年代的末班车。八十年的人和事,我心里没个概念,
是哪天突然有人哼起了“我独自走过你身旁,却没有话要对你讲”,觉得饶有风味。
“我肚子走过你身旁,却没有话要对你讲”,这是个很能让人想象的画面。两个萍水相逢的男女故人,在某一天偶然相遇的一刻,男孩走过女孩的身旁,想起了多年的点点滴滴,却也就是那一刻,明明是要在嘴巴缝冒出千百句话语,却又不知怎的,涓涓心事都谈不上一句,只好默默走开,连招呼都不打,背影走去。
后来听这首歌的完整版,是听的韩磊在电视节目里唱的版本,他里面糅合了二胡,唢呐,等一系列的北方游牧民族的声乐特色的乐器,很是好听。
迫于好奇,等一搜原唱,崔健?脑海中模模糊糊的概念,听说他翻唱《南泥湾》变成了“麻烦制造者”,被封杀了一段时间,“封杀”的确切含义是:无法拿到进行大型演出的批文,也无法出现在电视上。那时我就在想,这哥们个性是得多强?都引来“杀身之祸”。再看他有张专辑的名字,叫《新长征路上的摇滚》,名字念起来颇有种小米加步枪、开着坦克飞机大炮一边还听着老年迪斯科的味道。
再一细究,专辑里有这么些歌:1.新长征路上的摇滚2.不再掩饰3.让我睡个好觉4.花房姑娘5.假行僧6.从头再来7.出走8.一无所有9.不是我不明白
咋一看,是粗野与温情、狂躁与哀伤的奇妙的混合物。真挚而又强烈的情感。
整张专辑听下来,有个意向:“走”。《假行僧》里“我要从安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花房姑娘》“你问我要去向何方,我指着大海的方向”;乃至于同名主打里都在一个劲儿说着走啊走啊……根据那时的整个环境,大体不谈。
从《一无所有》看:“你总是笑我,一无所有”,这里的“一无所有”即物质上的贫困,“你”的嘲笑,引起“我”的怀疑;
“难道在你面前,我永远是一无所有”中的“一无所有”即毫无价值,乏善可陈。最后唱道:“莫非你是正在告诉我,你爱我一无所有?”这里重现的“一无所有”表面上似乎回到了物质上贫困的最初含义上,但却常常与物质上贫困紧密相联的精神上的富有。再试想一下当时那个环境,在那个刚打开国门不久,面临着剧烈社会转型的年代,《一无所有》让一群痛苦、失落、迷惘又无奈的青年们,终于找到了一种释放自己能量的渠道。歌声真诚而狂暴、近乎嘶吼。
值得一提的是,在崔健的所有歌曲中,《花房姑娘》称得上是最抒情的一首。比起他的那些怒吼式的歌曲来,《花房姑娘》中多了一点柔情的东西。正是这一点点柔情,透露出了八十年代青春情感生活的冰山一角。
这种温情显得过分,却并不跳出来的劲头,下面这句话里,有些许无奈、留恋以及一点点的愤懑系之:
你要我留在这地方
你要我和它们一样
我看着你默默地说
噢......不能这样
我想要回到老地方
我想要走在老路上
只是我再也离不开你
噢......姑娘
隐喻了:“春风再美也比上你的笑,没见过的人不会明了”?
崔健的歌是我对八十年代的一个记忆点。老炮,愤懑,有些严肃,发人深省,但骨子里不缺少似水柔情,像黑巧克力,甜味不多,但始终是有的。
他拿着一块红布,走在长征路上,和心爱的花房姑娘,在迷失的季节,遇见一位带着红旗下的蛋做干粮的假行僧,浪子死不回头,大不了一场从头再来。(想想都是他的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