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8月10日——青岛

今天的安排是跆拳道馆当助教,暑假已经过了大半,我也逐渐熟悉了跆拳道馆的事务。

每次下午带完课,晚上就在跆拳道馆训练,练完和俩男教练冲一身冷水澡,然后舒舒服服地拿着被汗水浸湿的道服回家。

在跆拳道馆一分钱不拿,我是不太介意的,能有个地方训练、有个地方学带训练,就足够,这就是大学时期的单纯想法。现在要再干这种事,是不可能了。

这段经历让也我知道了一个事,之前没赚到的钱,在某个时候,以更轻松的方式反到你身上。

只要去干事,青春里的所有事都会变成我们的宝贵经验。


刘大珠最近来训练也来得勤了。

其一是一直跟我抱怨胖了胖了,要减肥。

其二是因为我在这,她也想多陪陪我。

那时我一直想不明白,明明她不胖,腿还长,然后天天就跟我说自己胖了。

现在想明白了,只有瘦的人才会天天嚷着自己胖了,胖的人一般很少嚷,而且,很少有女生是真正觉得自己瘦,总有更瘦的人刺激着她。


她说自己胖也不是希望我接嘴要跟她说怎么减肥,只要跟她说:“你不胖啊。”

实际上那时我也是这样做的,不过说的是:“我就喜欢你现在的这样子,有点儿肉肉,多好呀~”这也是我心中的想法,我本身就喜欢她的长腿细腰然后有一点点儿肉肉。

可她的注意力却总是放在我说的“肉肉”上,然后就开始:“我要训练!!”一开始我还会纠正一下,说保持现在的身材这样子就很好,后来就随她而去,给她训练加油。


今天的训练开始后,她站到了小孩群中,这里最大的姑娘也才初中,于是个子本身就高的她显得更突出了。

刚开始训练的时候她总是感觉不太自然,扭扭捏捏的,也不好意思在训练的时候发出声音。

后来开始训练,场馆里此起彼伏的“哈”“啊”“吼”的吼叫声,逐渐让她释放了真正自己,吼的声音比我还清脆。

热身训练结束,陈馆长很配合地把她所在的段位(白带、黄带)的人全部分给了我。

跟她一组的有很多4、5岁的小孩儿,非常可爱,为了给小孩子拿脚靶,我经常要蹲下来,有时候小朋友没踢到,因为踢腿的力量导致自己转了一圈,时不时还会因为重心不稳跌倒,在下面坐着,观看孩子训练的家长看到这个场景,都忍俊不禁。

我则要忍住我的大笑,变成微笑,亲切地说:“来,我们再来一次,踢到它~”


到了刘大珠时,我则要从蹲位站起来,给她敬个礼,她也向我敬礼,这时我俩都会忍不住笑出来。

后来我俩聊起这个时,说我俩感觉像是在拜堂成亲,那时我穿的是黑道服,她穿的白道服,很正式又很搭。


敬完礼后,我拿起了脚靶,她“哈”一声摆出架势,刚开始我经常会笑场,因为她“哈”的时候总会很温柔,让我有点儿控制不住我的笑容。

但是又不能笑得太过分,脸上就会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看到我这表情,就知道我心里在想啥了,一仰头瞪我一眼,踢脚靶的力量更狠了。

每当到到她的时候,我为了拿紧一点儿,经常会把手向脚靶粗一些的地方移动,心中却总是担心这种拿法会导致她踢到我的手。

墨菲定律告诉我,我担心的事总会发生,特别是在我露出奇怪表情时,被踢到的概率会大幅上升。


结束了基本训练,大家开始拉伸训练,我就开始为我的被踢到的手指报复起来。

我们一般会有5个教练帮学员压腿,但是大家都知道她是我女朋友,都不会去压她,于是给她压腿的重任就只能交给我了。

我走近她的身边,她感受到了危险的靠近,紧张地小声说:“你想干嘛!”

我也小声回应:“当然是作为教练,帮你压腿,提升柔韧性啦,不然怎么练好跆拳道。”刚说完这句话,旁边就传来了其他教练帮小孩压腿,小孩“啊啊啊啊啊!!”的惨叫声,叫声各种各样,有闷哼的,像要把积攒了三天的屎一起拉出来一样;有放肆狂叫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连绵不断地从小孩儿未发育完全的嗓子里释放出来,我心想这小孩好好培养一定能当一个歌手;还有在教练没来之前,就大喊“不要不要”的,被教练压完以后,瘫在地上,显出一种被榨干的样子;最惨的是被压到“呜呜呜,妈妈。。。。呜呜呜”的,听到这样的声音,我都会为那个小朋友感到难过,似乎被压的是我一样。

但是,我最心疼的还是这种小孩,被压了一句话也不说,默默忍受,直到最后教练放开,才舒了一口气,她们一般是班上练得最好的,慢慢地养成了这样忍受的习惯。表面看起来很坚强,这样的隐忍反而让她们的心里变得更脆弱,积攒到某一天必然爆发。


刘大珠在听到各种各样的惨叫声之后,心里的害怕表现到了腿上,两腿微微地发着抖,我安慰道:“别担心,我不会用力的,不会疼的。”两手便放在她胯间,摁了下去,她虽然有准备,但是还是控制不住地“嗯~”了一声,接着把剩下的声音憋住,我看她这样,更来劲儿了,又用了点儿力,她大口地喘着气,但就是一声不发,我继续施力,她忍不住了:“啊,够了够了,我不行了。”每次我都是等到她求饶,才会停下来,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快乐。

那时候还没有“渣男”这个说法,不然我这样做,肯定要被她骂“渣男”了。


在跆拳道馆,有从韩国来交流的韩国女教练,和我同岁,但是已经是黑带5段。

正常来说,黑带5段要30多岁才能得,但据说因为她老爹是韩国跆拳道的有名人物,再加上自己很努力,贡献很多,一路破例升级。

而这个韩国女教练,对学生的严厉程度,比我们中国教练狠多了,我们压腿,小孩顶多就是我上面描述的惨叫声,而每次韩国女教练帮压腿,总是能把人压到眼泪流出来,甚至会有小孩被压完之后,双腿发着抖不听使唤。


毕竟韩国女教练的压腿不是任何人都能享受到的,她也从不去压刘大珠,因为她知道女朋友是我女朋友。毕竟体验更重要嘛~希望她获得更多体验,并且爱恶作剧的我,一次压腿的时候,跟韩国女教练说:“Can you help her? But don’t push too hard.”

她看了我一眼,意会地一笑:“OK~”

便过去给刘大珠压,其实我自己给刘大珠压的时候,不会特别用很多力,到她一喊的时候就心软放手了。韩国女教练过去就不一样了,一靠近刘大珠,刘大珠一看到她过去,便惊恐地看了我一眼,因为一直帮她压腿的只有我。


韩国女教练过去后,刘大珠嘴里慌忙喊着:“不要不要!”她似乎因为太紧张而忘记了韩国女教练并不会中文。

韩国女教练把手轻轻放在她的胯上,先慢慢把她上下上下找舒服的节奏,每次往下的时候都更深一些,最后给她猛施一波力,她也忍不住像小孩一样叫了出来,韩国女教练还是留手了,没有再过多用力,刘大珠看她没用力后两膝一跪趴在地板上,我赶紧过去看看她,问:“还好吗?”她瞪我一眼,不说话,我看到她这样就知道她没事,心中充满了小朋友恶作剧的喜悦。



刘大珠来上课的时候,我都不会留下来跟馆长继续训练,带完她上的那节课就直接跟她回学校。

今天下课以后,我正准备和刘大珠一起去换衣服,小朋友们跑了过来,一一跟我敬礼告别,我也给他们还礼,一个小朋友拉住了我:“教练,你是海洋大学的呀?”

我点头,说:“嗯,是啊。”

小朋友:“那,你能不能帮我爸爸减肥呀,我爸爸太胖了!我家就在海洋大学旁边,他经常晚上在操场里散步。”

我摸摸他头:“嗯嗯,有机会一定哦~”

他很开心,敬了个礼后,跑去跟门口的妈妈汇合,她妈妈看到我以后,朝我一笑微微敬礼示意,带着他离去。

刘大珠看到他们逐渐走光了后,左扭右扭走到我身边,凑到我耳边说:“你以后一定会是个好爸爸~我看到你温柔带教他们的样子,幻想到你以后带孩子的样子,就觉得好心动~”


我有点儿惊讶,没想到我当教练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是这样子,回应道:“那以后孩子我来带哦~”

她一下子挽住问胳膊,撒娇似的说:“好~”

这时恰好被走进来的馆长看到了,朝我们笑了一下,刘大珠放开我,我们一起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


换好衣服后,我们一起走回学校,青岛夏天的傍晚总是很舒适,再加上从道馆回学校的这条路是沿着海边走回去的,落到一半的夕阳、夏日凉爽的海风、海浪拍打沙滩的此起彼伏的声响、斜阳投射出俩人的拉长的影子、两人在海边的木制栅栏上手牵手走着,这就是那时简单的浪漫。


路上她看着有点儿不太高兴,我就问她:“你怎么啦,怎么看起来有点儿不太高兴。”

她:“哎呀,我也不知道要不要说啦~”

我心想,这不是就是要说了么,说:“说吧,说吧,憋着多难受呀。”

她直接就说了:“刚才踢脚靶的时候,我后面那小男孩摸我屁股!”

我一惊:“这小孩这么色。”

她的气一下子就出来了:“嗯,我都躲开了他还摸!”

我安慰道:“看我下次好好惩罚他!不过没事啦,下次他再做这样的事,你就跟我说,我直接把他换个位置。不过,你怎么当时不跟我说啊?”

她低下头说:“这种事,那么多人,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嘛。”一听这话,我就知道是我问的问题傻了。

我又继续安慰了一番,回去在知乎上找到一个“被小孩子掀裙子怎么办?”问题的回答发给她,她似乎已经忘了这事,答道:“对你这种熊孩子没有用啦~”

哈哈哈,我就喜欢她这样对不好的事情忘性大的性格~


在跆拳道馆

在跆拳道馆到学校的路上

在学校

我们尽情地挥霍着我们的时间

那时间

所有的都很简单

简单所带来的

是最纯粹的快乐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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