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母戴安娜好不容易把我装进了航空箱。我一看到航空箱,看到要把我放进航空箱的动作,我就恐惧,就想起我妈把我和托米装进航空箱快递给养母的场景;我到处躲藏,怎奈她和养父肯尼租住的是一个单身公寓,躲藏的空间实在太小,不多时就被他们抓住了,关进了航空箱。
我只能闭眼长叹,这又是要把我送给谁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了?我妈把我养了9年,9年啊!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把我送给你,现在你养了我9个月,又要把我送给谁??!我不禁悲从中来,欲哭无泪。
我慢慢想起我妈把我快递给戴安娜的时候——那个时候戴安娜在中国,我妈都哭了,我记得她好像对我说过,这只是暂时的,暂时送我出去,她会想办法接我回来。我妈骗人猫,这么久了,她早就忘记了我!
戴安娜走到航空箱旁边跟我说话,我也不是很听得懂,据托比(戴安娜的猫)说,他们说的是西班牙语和英语,跟他们生活了9个月,我大致懂得了一些基本的词语,算起来我也是懂两门外语的猫呢,这么一想我有点小傲娇,以后有吹水的资本了。
唉~,有什么办法,听天由命吧!
就这样,我被一家宠物托运公司的车接走了,然后被送到机场,跟其它一些装猫猫狗狗的笼子放在一起。这些场景我很熟悉,我以前和皮皮一起跟着我妈飞过好多次。我想起了我妈,心里很是伤感,她肯定已忘了我!人类都不值得信任,哼!
我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样的主人,即将开始的,又是什么样的命运。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飞机落了地,又等了好久,我的航空箱被搬离了机舱,然后兜兜转转被送到了一个仓库,这时外面天色早已黑了,已经快到晚上11点了。这是什么地方?好冷!还好戴安娜给航空箱垫了厚厚的被子,但还是冷。
我在航空箱里等待着未知的主人,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箱子被人提了起来,放到一个长桌上。一个人拿着一张纸,念着上面的名字和号码,然后对照一下我的箱子,就把箱子递给了另一个人。
“喵~,CEO,是CEO吗?妈妈来接你了!”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个声音,在这9个月里我无数次的思念,无数次的期盼,又一次次的放弃希望的声音,现在竟然在我耳边响起!是幻觉吗?还是我听错了?
“CEO!CEO!”
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我确定,就是我妈妈!她–来–接–我–了!
我开心到飞起,“喵~,喵~”,我的声音都变了声,低沉,短促,但是充满了喜悦和快乐!
我终于回到了我妈的身边!我妈没有骗我!我妈把手指伸进航空箱的栏缝里,想要摸一摸我,我赶紧把脑袋凑过去蹭她的手指,一边低沉的“喵~喵~”,一边幸福得发抖。
我老海跟我妈一起来接的我,老海把航空箱提到车上,我们连夜回了老海家。
回到家,我妈把箱子打开,我走了出来,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空中陆地的旅途和等待,刚走在地上,还有点不稳,还不适应。
他们早已经给我准备好我的猫窝,厕所,饮水机,喂食器。我妈给我开了一个我以前喜欢吃的罐头,我真的饿了,我有一天没吃东西了,在上飞机前4小时他们就不给我吃东西了,怕我在飞机上拉粑粑。我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回到家时都凌晨1点了,把我安排好后,他们洗漱完就到卧室睡觉去了。
我曾经,很恨我妈,为了一个男人(我老海),不要我和托米了,特别是我,9年的陪伴,我妈说不要就不要我了!以前她口口声声的对我说过一辈子都不会抛弃我的,我想不明白,我妈为什么要抛弃我。尽管我现在回到我妈的身边了,但离开的那9个月,我真的伤心欲绝,我曾经以为我会死掉,也许——这就是我猫生必渡的一个劫吧!
家很大,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必须要四处逡巡一下,我每个房间都去仔细巡查了,还有阳台、厕所、客厅和饭厅,但是在靠阳台的那个房间,怎么都感觉有点异样的味道,却又没有什么动静。算了,检查完毕,暂时安全!睡觉。
我习惯性地走到我妈和老海的卧室,跳到床上我妈的旁边,想要钻进她的被窝。老海在旁边看见了,眼睛一瞪,“嘿”的一声,“不能上床!”我吓了一跳,身子一低,警觉地左右顾盼。
“CEO,你先到你自己的窝里去睡啊,宝贝,乖!”妈妈无奈地摸着我的头说。
我跳下了床。心里明白,两个爷们的斗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