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也不是生来就是父亲

很不情愿,不知道如何下笔写下关于璧山的这篇文章,查询过百度百科,给出的资料无非这么几句:

璧山区位于长江上游地区、重庆西部、重庆大都市区内,东连九龙坡区、沙坪坝区,南界江津区,西临永川区、大足区,北靠铜梁区、合川区、北碚区。唐至德二年设立建制,因境内“山出白石,明润如玉”而得名。

可是对于现在的我,璧山却不仅仅是上面那些生硬的字句。

从来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我的父亲,带着几分怨恨,也带着几分爱,

大概爱与恨从来都是相辅的。

那么,就先从我的父亲的故事开始吧。高中,父亲和母亲离婚,我的抚养权留给了父亲。许是年轻时放荡不羁,父亲也是个半大的,不成熟的孩子。

以前发生的事如今再提起好像是和过去过不去一般。我记得那段很糟糕的日子,日子不是被突如其来的大事所压倒,挫伤我们的反而是那些微小的情绪。焦躁,不安,局促,紧张,随时都是一副生人勿扰的样子。

父亲失控的情绪,我灼热的眼泪,或许是那天的阳光太过于刺眼。场景,画面,表情已统统记不清,可能被阳光所蒸发,变成了心上的一朵积雨云,在日后所能回忆起与父亲有关的日子都开始下雨。

至亲的人,互相捅起刀子,简直刀刀致命。

那个牵着我的手,替我整理衣角的散发着慈爱父亲的形象已经在那个炎炎夏日统统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从那天起,不再叫你父亲,没有办法,好像做不到,让那两个字从嘴中跳出,张了张嘴,还是僵硬。看着你的时候,脑中你的影像就同那个夏日的空洞重合,脑袋一片混乱。那三个字好像说出了口就再也收不回。

如今的我们关系倒不似从前那么僵硬。前些日子去到璧山看你和阿姨,是的,你再婚了,找了一个阿姨。

阿姨在厨房做饭,我和你两两相坐无言。恍惚间,只听见厨房的菜下到油锅,嗞啦的声音,还伴随着抽油小电扇呼啦转动的声音。

你很久没有问起过母亲的状况了,几年前,虽然也是你们离婚之后,每年临近母亲生日的时候,你也不曾忘记发短信告诉我记得祝她生日快乐。现如今的你,早已不再发送这样的短信给我。

阿姨慢慢把菜端上小饭桌,有你喜欢的小炒肉,还有色泽舒适的蔬菜。

转念一想,也是,你们已经分开很久了,从纠缠到放手,过去的种种也应该了结了。你们的生活,除了我,早就没有联系了。母亲同样也有自己的生活,不过那些都与你无关了,你的身边有了新的女子。声音温柔,想来是能陪伴你到老的,如此也尚不容易。

还是没能和你一起谈论未来的生活理想,当下的生活状况,好在还能谈论今天天气如何,劝你多加保重身体。

当一切只剩下断瓦颓垣的时候,我们只能把记忆连根拔起。为了重建,必须要先毁灭。

毕竟父母也不是一生下来就能做父母的。长大了,总要学会知道生活没那么容易,总要学着与这个世界和解。

- 祝你早安 午安 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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