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锦觅掀开衣袖,露出浸透鲜血的纱布后,玉鹅终于意识到了,锦觅知道了他为她割断七根经脉,舍下半数仙元的事。玉鹅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要给自己遮掩。他本来放在锦觅手里的、自然蜷缩的右手忙握住了拳,往回缩,又伸出自己的左手,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右手手腕,不让锦觅看他的伤口,虽然玉鹅知道,这避不过去。
玉鹅的这个反应,也暗示了在玉鹅心里,他真的是把锦觅当做生母的。记得我七八岁的时候,我和表妹一起放风筝,往后退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舅舅的车上,然后把耳朵撞破了,当时流了好几滴血,滴得风筝上到处都是,把表妹都吓着了。我虽然很痛,但还是笑着说没事,千万别告诉我妈,我怕她骂我不当心,然后表妹就跟我保证,她绝对不会说。然后到了第二天,妈妈问我为什么我的枕头上都是血,我才支支吾吾地说了。然后妈妈立刻给我换好衣服,去了医院,找了老熟人来给我看,人家说不大要紧,就是要缝针,给我打了麻药,缝了3针,妈妈再把我带回家。回家的路上,我怕我妈骂我,一声不敢吭,妈妈就问我,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我妈平时不让我吃乱七八糟的零食,说对身体不好,可是那一天,我妈为了哄刚刚缝了3针的我,还是给我买了很多零食让我吃。玉鹅对锦觅,就像是当年的我对我的母亲,他怕自己受了伤,惹锦觅烦忧、生气,才那样地遮掩,不让锦觅知道。
作为玉鹅的亲妈粉儿,见到玉鹅那样攥着自己的伤口,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你那么攥着伤口,再把自己的伤口攥出血来怎么办?这不是伤上加伤吗?可是锦觅呢?锦觅是什么反应?玉鹅虽然把她当做自己的生母,锦觅可不是玉鹅的生母啊。
玉鹅抬起眼眸,看了他心理上的生母一眼,他怕锦觅会骂他,会为了他的伤烦忧。在这个眼神里,我再次看到了那个头上长着犄角的鲤儿的影子——他被其他的锦鲤欺辱,满腹委屈,偷偷看了自己的生母一眼,我的生母会怎么说我呢?她会觉得我很没用,很不讨人喜欢吗?她会讨厌我吗?她一定会怜惜我的吧?
锦觅盯着玉鹅的眼睛,问道,血灵子一术,你可有听闻?若不是血灵子,你怎么会受伤,我又怎么会安然无恙呢?
这时候的锦觅,还是很心疼玉鹅的。她在说到“你怎么会受伤”这句话的时候,紧紧地皱起眉头,垂眸看了看玉鹅被攥起来的伤口。
玉鹅立刻把自己的手从锦觅的手里挣脱了出来,他还是紧紧攥着自己的伤口,因为他要说谎了,他便不肯看着锦觅了,他半转过身子,对锦觅说道,没有的事,你从哪儿道听途说的?我天界怎会用如此歪邪之术。你昨日伤得并不重,我只是渡了些灵力给你而已。
其一,玉鹅全盘否认锦觅的话,他说,我绝对没有使用血灵子,你这是道听途说,万万不要当真。玉鹅相信邝露对自己的忠心,她绝不会泄露出去,别人也不可能知道《梦陀经》一事,所以玉鹅觉得,自己死不承认,就没事。
其二,但是玉鹅在无意之间露出了一个破绽,他为了遮掩自己曾看过禁书,使用过禁术一事,拿出了他是天帝作幌子,他说我们天界正大光明,绝不使用歪邪之术。只不过,你要是没听过血灵子,又如何知道血灵子是歪邪之术呢?
其三,玉鹅坚持,你昨天伤得并不重,我只是渡了些灵力给你罢了。他还是相信邝露,锦觅都已经救回来了,邝露为了给自己遮掩,绝不会把锦觅真实的情况告知锦觅的,所以玉鹅还是坚持这么说。只不过,这番话在锦觅的耳朵里,又是一个破绽,你这么说,邝露这么说,但是我并不是这么感觉的,太上老君也不是这么说的。邝露对你一向忠心耿耿,你们极有可能提前套好了话,而太上老君却可能在无意之间露出事实真相。
锦觅看玉鹅眼神飘忽,都不敢看自己了,她更加不信了。她坚持说,既然你不肯承认,那我便去唤岐黄仙官来。说完转身就走。
锦觅对玉鹅说,你不是不肯承认吗?那你这个天帝陛下为了给我渡灵力,手腕都缠纱布了,还能不唤岐黄仙官吗?你让岐黄仙官跟我说,我就信。锦觅笃定了玉鹅没有宣岐黄仙官为自己诊病,并要掩盖自己真实的身体情况这件事,以此来胁迫玉鹅说实话。
玉鹅一听锦觅要唤岐黄仙官来,他自然就忍不住了,一把拉住了转身离去的锦觅。他输了,我可以让你知道,但真的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啊!
锦觅一看玉鹅这样阻拦自己,那就是默认了,她立刻为玉鹅身体忧心难安,忍不住甩开了玉鹅牵着自己的手,对他发火道,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如此一来,会损耗你一半天命仙寿的!
任何一个人在知道了另一个人对自己付出这么多,第一反应都会这样。更何况说,锦觅觉得她根本没法回报玉鹅同等的爱恋与真情。
玉鹅还是很冷静,说道,你若死了,我才会疯。
玉鹅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紧紧地盯着锦觅因为生气而瞪圆了的双眼,代表了这句话完全是真话。玉鹅他是真的没想那么多,他不能忍受,自己眼睁睁地看着生母在自己面前消散,还要对锦觅离开他的身边而无能为力。他早就接受了这个结果,就算是失去一半的天命仙寿,我也要留下你,虽然当时时间紧迫,但这也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而不是一时冲动,我绝不后悔。
锦觅又道,血灵子乃是梦陀经里记载的禁术,前有易梦术,后有血灵子,你难道真的没有看过梦陀经吗?
锦觅在确认了玉鹅以梦陀经救治自己以后,终于说出了自己来找玉鹅的第二个理由——她要确认,是不是玉鹅当初篡改梦珠颜色,引导自己误会旭凤。
之前,玉鹅为了给邝露遮掩,不得不抛出《梦陀经》里记载易梦术的事,现在,锦觅又从太上老君那里知道了《梦陀经》里记载着血灵子的事,她前后一串联,就在怀疑,是不是当初玉鹅在利用自己,以杀了旭凤,求得他的天帝之位。在锦觅的心里,因为她爱慕旭凤,所以把旭凤看得比自己重,就像玉鹅因为爱慕锦觅,把锦觅看得比自己要重。
玉鹅一听到锦觅说《梦陀经》,说易梦术,他就知道了,锦觅在怀疑他,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开始临时编造谎言,为自己遮掩。
玉鹅直言不讳道,你是怀疑,我让你误会了旭凤?就算有人暗中搞鬼,想必也是那当初害死你爹爹的凶手。
玉鹅试图为自己辩解,他首先抛出了杀死先水神的凶手为自己顶锅,他说,难道是我杀死的先水神吗?我有什么动机去篡改梦珠的颜色呢?那个冒充旭凤杀死先水神的人,才最有动机篡改梦珠颜色,坐实旭凤的杀人事实啊!
从这句话里,我们可以基本揣测出玉鹅对穗禾的态度。他为什么留着穗禾的性命?一是为了利用穗禾挡在旭凤和锦觅之间,斩断旭凤与锦觅的一切可能,二就是他需要在合适的时刻处置穗禾,来拉拢锦觅相信,并不是自己篡改梦珠颜色,只要锦觅肯嫁给他了,他便会及时处置锦觅的杀父仇人穗禾,来讨锦觅的欢心,来向锦觅力证自己待锦觅的心意;同时,把篡改梦珠颜色的锅,推给穗禾让她帮自己背着,来撇清自己。
玉鹅在抛出穗禾为自己背锅,来安抚锦觅后,他及时背过身子,开始说谎。他道,觅儿,我并不知道血灵子也是梦陀经里记载的禁术,我娘死后,我从洞庭湖底带了一些我娘的遗物会天界,血灵子,是我娘所记载下来的一种法术,我并不知道真假。
这番话,完全为假,所以,玉鹅怕露出破绽,根本都不敢看着锦觅说。为了力证自己没有看过《梦陀经》,进而不知道易梦术,完全没有篡改梦珠颜色的能力,他只肯承认自己从娘亲的遗物里见过血灵子,但不肯承认娘亲的遗物中有《梦陀经》。你说血灵子来自《梦陀经》,我却不知啊,直到你告诉我,我才知道它来自《梦陀经》。玉鹅确信,不是自己,也不会是邝露告诉锦觅血灵子来自《梦陀经》的事,他完全可以装傻充愣,这毫无破绽。
玉鹅又说,我是从我娘的遗物中见到了血灵子一术,玉鹅的娘亲早已过身,锦觅又从来不曾见过玉鹅的娘亲,也不知道彦佑与玉鹅的关系,她根本无从查证,玉鹅所说的,他从洞庭湖底带回的遗物中有血灵子这件事的真假。反而,因为锦觅见过玉鹅为他娘亲的死而不寝不食,那么伤心,会自然而然地认定,他下洞庭湖取回娘亲的遗物是完全合理的,不需求证。其实,这也是假的,那个妆奁,是彦佑给玉鹅带来的。玉鹅总是能捏造出看起来完全合理、根本无需求证的谎话。他当初套长芳主的话,确认锦觅体内有陨丹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
玉鹅真的不知道血灵子的真假吗?他还是有一点底气的,因为他真的利用过易梦术篡改梦珠的颜色,进而让锦觅误会旭凤。那他为什么还那么担心血灵子会没用?他为什么在发觉自己切开七根经脉,半数仙元真的可以凝作血灵子的时候,长舒了一口气呢?
锦觅在听到,玉鹅说他不知道血灵子来自《梦陀经》后,抬起了头顶着玉鹅的背影。
在听到玉鹅辩解说,血灵子是他从他娘亲的遗物中见到的以后,又垂下了头,代表了锦觅再一次被玉鹅蒙骗了过去。她开始为自己怀疑救自己一命的玉鹅自责、懊悔,我怎么可以这样质疑这样待我的玉鹅呢?
在说到“当时你命悬一线,我只能冒险一试”的时候,玉鹅就转过身子来了,因为这句话没有掺杂一丝谎言,它就是真的。当初玉鹅虽然用过易梦术篡改梦珠颜色,引导锦觅怀疑旭凤,但是他真的没用过血灵子,他怕血灵子不管用,玉鹅对锦觅太过爱重,他真的无法承受锦觅死去这个结果,才那么忐忑不安地切断自己的七根经脉。
同时,玉鹅试图以自己待锦觅的情意来打动锦觅。你看,我都为你切断七根经脉,舍下半数仙元了,你还怀疑我会利用你吗?玉鹅再次有了头上长着犄角的鲤儿的影子,他是在乞怜于自己心理上的生母。我对你是真心的。
锦觅流泪道,我就算是死,也是死得其所。
锦觅觉得是她亲手杀死了旭凤,她太对不起旭凤了,她为了救旭凤死了,也是应该的。你真的没有必要救我的。
锦觅又说,当初,噗嗤君救了我一命,我用了一千年还他,如今,如今你把半条命都给我了,要我怎么还得起?
在说到噗嗤君救她的时候,锦觅微微扬起了自己的泪眼,她反复说了两个“如今”,在说到“要我怎么还得起”的时候,锦觅懊悔得微微摆了摆自己的身子,这些,都代表了锦觅对玉鹅的亏欠。她觉得自己竟然欠了玉鹅半条命,这简直叫她不知如何是好了。
锦觅并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女人,当初,噗嗤君救了她一命,她都还了噗嗤君千年灵力,现在,她万没有不还玉鹅的道理。锦觅为什么拦在各自唤出真身、非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旭凤与玉鹅之间?她是为了维护处在下风的旭凤,她还是为了还玉鹅当初救自己一命的恩情啊!她以自己的性命,确信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都不会死去。
玉鹅急道,我不需要你来还。此时的玉鹅,确认了锦觅不再怀疑自己了,他已经彻底地把自己撇干净。他要做的,就是打消锦觅对自己的亏欠。他不希望锦觅把他给她的恩情、付出当做是负担。我爱你,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但这不是想要道德绑架你,想要胁迫你答应我什么的。
你就是我心理上的生母啊,我为你付出多少都是应当的,你不要抛弃我,不要觉得我是你的累赘,你愿意要我陪伴你,好好地、没有任何隔膜地接受我对你的付出,我对你的悉心呵护与浇灌,就够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李宇春曾经唱过这样的歌,“感谢你没有用牺牲来感动我,付出的却让我明白我要什么,不说爱伤烧了你只给我暖和,只为了告诉我幸福是什么。”玉鹅唯一的错误,就是他是男二号,他爱上了一个只爱男一号的锦觅,这是他从诞生之初就有的原罪。要不然啊,纵然是铁石心肠的人儿,也得被他的心给捂热了。
玉鹅忍不住揽住了锦觅的肩膀,他开始对锦觅表白了,自从锦觅跳下忘川开始,玉鹅就再也不会掩盖自己对锦觅的爱慕。
玉鹅紧紧盯着觅儿的眼睛,说道,觅儿, 只要能看着你,能在你身边陪着你,已经足够。以前我拥有整片夜空,可是我依然寂寞,可是如今我有了你,我已心圆意满。
玉鹅对锦觅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他说,我从来不曾奢望你回报我,你会爱我,你只要让我看着你,陪着你就行了。你好好地接受我对你的爱,我就心满意足了。
玉鹅说,从前我做夜神的时候,我拥有整片夜空,那又如何?我还是寂寞如雪。现在,我做了天帝陛下,这天帝陛下的位子,让我可以毫无阻碍地拥有你,只要有你,我便心满意足了。其实,我之所以去争取天帝陛下,至少有一半,也是为了你啊!
作家在这里让玉鹅提及了“夜空”二字,照应玉鹅与锦觅初初相见时,锦觅看到流星堕入潭里;照应锦觅想要看流星,玉鹅送给她满天的流星雨。其实,对玉鹅而言,锦觅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颗流星,在相遇的刹那照亮他的整个生命,然后用余生所有,只能仰望她无情划落,远去在永不可企及的天幕。
玉鹅做过夜神,这本身就暗示了玉鹅最后必定成为天帝的命运,因为太微就曾经假扮夜神来引诱簌离,对太微而言,他是“假夜神,真天帝”,对玉鹅更是如此。玉鹅后来成为了天帝,又能如何呢?锦觅只是他生命中的一颗流星而已,爱之难舍,却爱而不得。
玉鹅说到动情处,忍不住把自己的挚爱搂在了怀里,他接着说出了自己对挚爱的渴望。觅儿,你得到了我这么悉心的呵护,衷心的浇灌,只要活成你从前的那个样子就够了。你知道吗?我得到天帝之位,只是为了好好地庇佑你,为了找回与我初初相遇时的你,那时候的你,还是个不知道情爱为何物、无忧无虑、快活自在的小葡萄。那时候的你,笑容可以点燃四面的风,而我,就是那个被你点燃的崇拜者、仰慕者啊!
锦觅听到了玉鹅说到她从前的样子,她忍不住开始流泪,从前的她,就是因为没心没肺,才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挚爱,就是因为她不懂得情爱为何物,才让今日的锦觅遭受这样失去挚爱后痛苦的凌迟。
锦觅一想到自己的罪孽,一想到她对旭凤无与伦比的爱慕,就忍不住挣脱了玉鹅的怀抱,她是真的无法接受玉鹅对她的爱。
锦觅太羞愧了,她不敢看玉鹅,便说道,对不起,我心里只有旭凤。我忘不了他,我很想很想他,我想他想到,我的头发每一寸每一丝都是痛的,我忘不了他,别再为我伤害你自己了,对不起。
锦觅为了拒绝玉鹅对她的爱慕,只能说出自己对旭凤的爱慕。她直言不讳地告诉玉鹅,我心里只有旭凤,头发本来是没有感觉的,但是因为我失去了他,我每一根、每一寸头发都在痛,我忘不了他的。
同时,锦觅又觉得对不起玉鹅,她只能告诉玉鹅,我已经为死去的旭凤心神俱碎了,真的不能再爱别人,你不要再为了爱我伤害你自己了,这不值得,我也还不起。
玉鹅看着锦觅为了旭凤而露出的泪眼,锦觅的每一滴为了旭凤而落下的泪,都像热油一样落在了玉鹅的心上,灼痛不已,玉鹅再次露出了被抛弃的表情,他双眸含泪,怔怔地看着自己心理上的生母、自己的挚爱,对自己诉说着她对旭凤的爱恋,诉说着自己与她的不可能,他开始觉得委屈。
锦觅舍弃了他,往外走的时候,玉鹅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他已经被打击蒙了,他简直不敢置信,自己都已经为了锦觅付出了一半的仙元天寿,她都丝毫不为所动。
满腹委屈的玉鹅再也忍不住了,他要问清楚自己在锦觅心里的地位,难道我还不如一个死去的人?是因为他死去了,你才觉得这么亏欠他吗?你对我的亏欠,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你愿意为我付出你的生命吗?
玉鹅高声问道,若我哪天也像他那样,你可会拼死相救?
玉鹅在说前一句“若我哪天也像他那样”的时候,语气是夹杂着急迫与愤恨的,代表了玉鹅对旭凤的态度,他真的是受够了,他要活在旭凤的阴影下,旭凤永远能叫他一败涂地,即使旭凤已经死了;而说到后一句“你可会拼死相救”的时候,就语带恳求了,因为这句话是对他心理上的生母说的,他在求恳觅儿,在祈求觅儿和他说实话,或者是骗骗他——你对我,究竟如何呢?我在你心里,算什么?就算我不能与旭凤相提并论,你也是爱怜我,把我当做很要紧很要紧的人吧?如果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吗?你会像复活旭凤那样急切地想要复活我吗?
锦觅立刻答道,自然会,因为,那是我欠你的。
这是锦觅的真心话,也是锦觅拦在非要置对方于死地的玉鹅和旭凤之间的理由。
玉鹅忍不住再次心碎,他失望至极。原来,我这么多的付出,换来的只是锦觅对我的亏欠,锦觅之所以愿意为我付出生命,不是因为爱我,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而是因为她觉得她欠我半条命。我是真的不如旭凤,不如一个死人。
玉鹅对旭凤的嫉恨,再次积集。之前,他已经因为锦觅来质问是不是自己引导她杀死旭凤而嫉恨旭凤了,已经因为锦觅为旭凤冒生命危险而嫉恨旭凤了,现如今,在他为锦觅付出一半的仙元天寿后,锦觅仍然不为所动,他开始为旭凤的存在而嫉恨。我一定要报复他,我一定要牢牢把锦觅绑在我的身边。这就为后面,玉鹅极力利用自己天帝的权势,一力打压旭凤埋下了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