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驯养我,我们就需要彼此”

注:本文于2017年2月17日首发于其他平台。

上一篇文章介绍了外研社的《萤火虫世界经典童话故事》。在这25个小故事中,文学成就最高的无疑是圣埃克苏佩里(Antoine de Saint Exupéry)的《小王子》。这本书据说是法语书籍中拥有最多读者和译本的小说,全世界售出了两亿多册。

有意思的是,作者圣埃克苏佩里不仅是一位作家,更是一位飞行员,一生热爱飞行,最后神秘地在一次从科西嘉岛飞往大陆的间谍行动中失踪。当时是1944年7月,距离巴黎解放仅三个星期,《小王子》出版也才一年。

《小王子》一开始也与飞行有关。故事中的”我“因一次飞行事故被困撒哈拉沙漠,遇到了来地球旅行的小王子。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面:

I jumped to my feet, completely thunderstruck. I blinked my eyes hard. I looked carefully all around me. And I saw a most extraordinary small person, who stood there examining me with great seriousness.

“我跳了起来,十分震惊。然后我用力眨眼环顾四周,看到了一个非同寻常的小人儿站在那儿一脸严肃地打量着我。”

这个长着金黄色头发的小人儿就是小王子,初次见面就要求“我”给他画一只小绵羊。之后“我”慢慢地了解到小王子来自于比一栋房子大不了多少的星球,觉得女朋友——一朵玫瑰有点儿公主病而开始了“星际旅行”。

在到地球之前,小王子去过了六个星球。第一个星球上住着一个喜欢发布命令的国王,第二个星球上住着一位非常自大的人,认为别人都应该崇拜他。第三个星球上住着一个酒鬼,想借酒忘掉有酒瘾的毛病,第四个星球上住着一位忙着数星星然后将星星存进银行的人。第五个星球上住着一位点灯人,这颗小行星每隔一分钟转一次,所以点灯人每分钟就要点一次灯,熄一次灯。第六个星球住着一位地理学家,根据探索者的描述记载下江河、城市、山脉和沙漠的位置,他建议的小王子去蜚声宇宙的地球。

小王子就这样来到了地球。在这里,他碰到了一只狐狸,就是这只狐狸教会了小王子何为驯养——一个非常美好而迷人的概念。

"Just that," said the fox. "To me, you are still nothing more than a little boy who is just like a hundred thousand other little boys. And I have no need of you. And you, on your part, have no need of me. To you I am nothing more than a fox like a hundred thousand other foxes. But if you tame me, then we shall need each other. To me,you will be unique in all the world. To you, I shall be unique in all the world....”

“就是这样,”狐狸说,“对我来说,你跟其他成千上万的小男孩没什么两样,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对你来说我不过是成千上万只狐狸中的一只。但如果你驯养我,我们就需要彼此。对我来说,你在全世界是独一无二的,对你来说,我也是独一无二的。”

这个概念曾令我非常着迷。高中时候,我们经常在课桌上用清水养栀子花。那时候,我经常想,我的栀子花对我来说就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她陪我度过了那么多做习题的时光。

我们每个人都有多年老友,人的成长速度不一样,三观并非时时契合,然而使我们在一起的,也许并非是类似的世界观,而是“驯养”,是在一起吃过的饭,讲过的笑话,还有都使用的表情包吧。这些比个性更为独特,更为不可复制。

小王子听到小狐狸的这番话,想起了那朵被他遗留在星球上的玫瑰,意识到那朵玫瑰对他而言,其实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because it is she that I have watered;

because it is she that I have put under the glass globe;

because it is for her that I've killed the caterpillars

(except the two or three we saved to become butterflies);

because it is she that I have listened to, when she grumbled,

or boasted, or even sometimes when she saidnothing.

Because she is MY rose.

因为我给她浇过水,

因为我给她罩过花罩,

因为我为它捏死过毛虫,

(除了留下了两三只以便它们长成蝴蝶外)

因为我倾听过她的抱怨或自诩,抑或沉默,

因为她是我的玫瑰。

真是独特、诚实、美好的表白。

想通了这一点,小王子决定回到自己的星球,去保护那朵有点儿自傲、有点儿公主病但却对他而言独一无二的玫瑰,他们已经驯养彼此。

我不会忘记,小王子临走前对“我”说的话:我就住在其中一个星球上,微笑着,这样就好像所有的星星都会笑一样。当你在夜晚抬头仰望星空时,你——只有你——会看到微笑着的星星!

In one of the stars I shall be living. In one of them I shall be laughing.

And so it will be as if all the stars will be laughing when you look at

the sky at night. You, only you, will have stars that can laugh!

这样的星空,多么值得人抬头凝视啊。

资料:

英文版《小王子》,可能稍有难度:https://www.readanybook.com/ebook/the-little-prince-565691

改编过的《小王子》有声书英文版,比较容易听懂:http://www.ximalaya.com/36608066/sound/9923322

中文版《小王子》:http://www.artsdome.com/books/xw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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