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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集《梨生(1)干年梨树林遇险》
(二)父亲失踪哥哥断臂
梨生喝了符水,高烧竟慢慢地褪了下去,本来瘦弱的他,眼睛显得更加大而空灵,他越发沉默了,只有在看见哥哥的时候,空灵的眼睛里才闪着点点星光。
夏生妈背着梨生将夏生狠狠地揍了顿,告诫他绝对不能再带弟弟到干年梨树林去了。
村里每家的堂屋里都供奉着自家的先祖和天地君亲帅的牌位,门楣上挂着吞口,富裕点的人家会是木制的一块板,穷点的人家就是一纸板,请道人在上面画了吞口的图像,五颜六色,绚丽缤纷,瞪着铜铃豹眼,长着尖利獠牙的嘴上衔着一把宝剑, 好似能吞掉一切灾祸和妖魔鬼怪,据说是吃鬼的鬼,面目越狰狞,辟邪镇宅的作用越强烈。
夏生家祖上原本还算殷实,不知怎的,到他父亲这辈倒渐渐地没落了,老式的木板瓦屋也逐渐破旧,门楣上以前的木板吞口也换成了块纸板画的吞口。
但这块纸板画的吞口,却在梨生出生那年,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了。
夏生妈倒没怎么在意,只以为被村里哪个顽皮的孩子取下去玩了,骂了一阵也就没再管。
这日听算命先生要她在门口立个石头雕的吞口,才想起自己家吞口丢失的事,心里竟隐隐有些寒意。
石头呑口在这条小村是稀罕之物,村子里的人都没见过。
夏生妈便安排夏生爹去其他村打听打听,夏生爹是个老实巴交的木匠,对夏生妈的话言听计从,是村里有名的“气管炎”。
谁知夏生爹这一去,竟数日没了消息,夏生妈着急,却又放不下家中两小儿和牲畜,只得央人四处打听。
听人说在邻村几个村子都曾见过夏生爹,最远的在县城见过,便再也打听不到消息…
夏生爹失踪后,家里日子愈发难过,全凭夏生妈支撑。
梨生更加苍白消瘦,轻盈得浑身上下似乎快不带一点烟火尘土气息了,夏生望着他,心里竟抽了一下,想起家里已很久没吃肉了。
于是夜里潜入邻村的工地,偷了雷管炸药,准备去村外的梨溪炸鱼。
“轰"的一声巨响中,夏生倒在了血泊中……
待夏生妈和梨生赶到,复生已晕迷过去。
夏生妈边哭边骂,梨生没哭,眸子里却盛满了惊惧和疼惜。
梨生拼命拽住夏生血糊糊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那血,染在梨生苍白而细腻的小手上,晃晃地刺眼。
夏生失血太多,需要输血,家里没钱,梨生伸出自己瘦弱的小手:“抽我的!"
“你不要命了”夏生妈怒道。
“哥哥不活我也不活!"梨生的眸子里第一次充满了倔强,看得夏生妈心里发虚。
梨生寸步不离小心翼翼地守着哥哥,生怕他瞬间离去。
夏生好不容易从阎王那里捡了条命来,但却没保住左臂。
夏生妈看着夏生空荡荡的左袖管,想起算命先生的话,竟一下凉到了脊背,从此,与梨生更添一份生疏。
下一集《梨生(3)黄狗之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今天太忙,夜太深了,暂时更到这儿罢,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