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斋月结束了,因为在孕期,仅仅斋戒了一个星期。余下的时间不是在睡觉就是在进入睡眠的状态。
2020年,我和先生的工作因为疫情原因戛然而止,却又因为怀孕的原因又不曾显得格外闲散,反而增添了许多的忙碌。
这是我第二次冒险生育
可也是这两次的孕育,才使我明白许多人生的真谛
活着,有时候真的是少数人的一种奢望。因为这个时代并没有赋予每一个灵魂生命的意义。
年少时不懂,为何人生艰辛,父母却也要那样挣扎着逆流而上
直到后来的某一个清晨,当我知道我即将要做母亲的时候,擦不干的眼泪里满满的倔强——也许我们都并不是只为了自己活着的。
我是一个被医生误判生命短促的人,也是一个被自己的消极懈怠生命的人。
因为能够看见别人看不见的肮脏和真实,总觉得红尘无趣,人生也无甚意义。
第一次礼拜时,我向造物主祈求,是否能让我见到活着的意义,灵魂在人间游荡的意义。
再一次礼拜时,我向造物主祈求,能否让我也拥有一个生命,即便我的憨弱可能并不能护佑她周全。
有位故人说,你是与神临近的人。
是的,或许不曾绝望过的人也不会明白,当你的灵魂被在无边黑暗中拯救,你眼见的光明是多么的刺眼耀目。
我是被拯救的人
在私欲里,在执拗里,在一切灰暗里被拯救的灵魂。
有人说,你是因为和白先生的爱情才成为穆斯林的吧,好羡慕你们的爱情,可以改变彼此。
我说,不是的。
因为造物主的怜惜,我才成为了穆斯林。才在将自己的灵魂赠送给恶魔的中途重新的洗礼,成为了真主的信士。
人与人的情感太过于薄弱
就像我们父母的爱情,在岁月中一地鸡毛,破败不堪
也许有一天,我们的爱情也会如此
但是造物主的恩典和爱怜,却并不会一地鸡毛,反而源源不断。
我的心脏总是在关键时刻,突然发生故障。
但是在孕期,它反而乖顺的可爱。
我原本以为我不能再有孩子了,白先生的年长以及我心脏三五不时的出现各种小问题。
在我参加完一场活动,打完了一整套的太极之后,我发现,我又要孕育新的生命了。
有时候,命运的馈赠来的太突然,甚至,这馈赠是泼天的。
我原本期盼的是子女双全。
而如今,我所期盼的也終要成真。
白姑娘那时,我捧起双手索要的是一个女孩。
而小白先生也是那时我像造物主索要的健康的男孩。
在这之前的岁月里,我也不曾想过我会被命运格外的厚爱。
毕竟,在最早的二十年里,我的人生中一直充斥着低迷和各种纠结的无奈。
那时我未曾想过命运的厚待,也不曾想过我会遇见白先生,因为他开启了新的人生。
虽然少年时也学习各种自己喜欢的乐器,诗文。却总摆脱不掉那骨子里散发的忧郁和空洞。
如今,二十九岁,再去看自己的十九岁。人生多么奇妙。
十九岁的时候我还曾住在庵堂里一段时间,心中的苦楚不能与人言。
二十九岁的我即将儿女双全。即便在这疫情期间,似乎生命也不曾慌乱。
十九岁的时候,我和父母关系一度紧张到不说话。
如今,和母亲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也许是因为自己为人父母的原因,也许是因为这几年进教之后对生命有了更新的认知的原因。
我开始眼睛里能揉的进沙子
开始能慢慢接纳那些美好覆盖下的丑陋,能接纳却并不认同。
人性的卑劣,欲望的沉沦,人心的千疮百孔,即便看的见也不再愿意声张。
这个世界原本就有着各色的执念。
就像伊布力斯的执念
就像每一个凡人的欲望
看的见肮脏的人,原本并不是因为眼里无垢,心中无垢。只是因为他们无法接受这个世界的人性里藏污纳垢。
可是,藏污纳垢原本就是来这个世界的考验之一。
人生其实很漫长
漫长到每一次磕头的刹那都是永远
人生也很仓皇
仓皇到每一次磕头的瞬间都是刹那
又一个斋月结束
因为疫情在家,无所事事,原本以为这一段时间不过碌碌无为
却不想,意外的收货着更为庞大的恩典
没有谁可以自信的说,我生在穆斯林家里,我是穆斯林,我的后代以及后代的后代都是穆斯林。这一点,我们确实无能无力的,只能托靠造物主,引领我们,以及我们的家人们成为穆斯林。
譬如我的母亲
我有想过我该如何改变她的思维,让她了解伊斯兰。
但是我碌碌无为时,造物主的恩典和引领却让她在这个我缺失了的斋月。竟然斋戒完成。
人生就是如此
人越自傲的认为自己无所不能,天灾降临越得让你明白你事事无能。
人越觉得自己可以改变事物,前定和主命越让你明白,除了改变你自己。你改变不了任何事物。
这是一个恩典的斋月,即便我们面临着无形的病毒和死亡的侵害
即便我们每日都在不休止的人数递增中心慌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