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总是美好的(7)

我和弟弟走在路上,迎面来了三个比我们大的孩子,乡间小路本就很窄,挡住了道路过不去。如果可以回到那个时候,我会立马闪到路边的豆苗田,不跟三个大孩子起冲突,弟弟被他们按住打得模样太过可怕,我不哭不闹倔强着脸不肯让路的样子太过可笑。如果可以回到那个时候,请立马认怂,多一秒都是傻气的,因为那天晚上外婆还煮了我们喜欢的玉米,从田里摘了新鲜的西瓜,甚至咸菜炒毛豆都做了两碗,你说你不回家不给人家让路是不是对不起自己肚子里的馋虫?更别提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弟弟了。

外婆家是一进两开间的平房,旁边盖了个小厨房,都有前后门,南北东西都通透。夏天前后门都打开,吃完午饭大人们老人们两桌纸牌是要摆开来的,小孩子们没事干就睡午觉,在蝉鸣中睡着,又在蝉鸣中睡醒。如果可以回到那个时候,我还会搬个躺椅睡在屋子正中央,树上知了声声,屋内纸牌窸窸窣窣,不时还有惊喜懊恼穿插,最伟大的中国四大发明哪里是什么造纸印刷术?分明是时不时调动人喜怒哀乐的纸牌。

夏天的夜晚来得比较晚,常常是炙烤了一天的太阳消了火气后我们人类开始活动的时候。如果可以回到那个时候,我还会依着外婆的呼喊从屋子内搬出桌子凳子,端出米饭汤菜和玉米,摆好碗筷,得意洋洋得大喊一声:“吃——饭——啦——!”西边太阳下山,天还大亮,我们一边吃饭一边闲聊,大人和大人聊,小孩和小孩海聊,像有说不尽的话,一直聊到蚊子飞舞叮咬也不愿回屋子。

有一天村子停电了,到了晚上,吃了饱饭的男男女女们都走出了家门,像商量好似的聚集在外婆家门口,一开始我们搬了一张桌子四条凳子,后来搬出了家里的8条凳子都不够坐。人多了,小孩也就不怕黑了,大着胆子到屋子前面的菜田里逮萤火虫。如果可以回到那个时候,我还想去逮萤火虫,然后洗洗手吃西瓜,啃玉米,最后搬出那张躺椅,在大家都坐冷板凳的时候我躺在摇椅上乘凉,该有多舒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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