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井中振
相传老母鸡的丈夫和两个儿子被猴子杀了之后,心里不服。
有一天,它带着丈夫和儿子的鬼魂,来到阎王殿里击鼓鸣冤。阎罗王升堂,向下问道:“何人击鼓?”判官手捧生死薄上前答道:“回禀我主,门外是老母鸡前来告状。”“放它进来!”阎罗王慢条斯理地说。
不一会儿,老母鸡带着一家三个鬼魂来到公堂上。高喊“福寿”已毕,便放声大哭道:“阎罗王啊,我老母鸡一家有奇冤大辱啊。”阎罗王把手一招说:“你有何冤屈只管讲来,本王与你做主。”老母鸡一听有门儿,又哭哭啼啼说:“我们鸡一家祖居王家庄的一户人家,一向安分守己,遵纪守法,为鸡诚实。谁知自从住进来一只猴子,祸从天降。一次它偷吃了主人的玉米棒子,掉在地上的几颗米粒,我丈夫想,要不就会糟蹋了,就吃了,这时主人正好回家了,看到这一切。主人认为我的丈夫偷吃了玉米棒子,就把我的丈夫杀了,主人怕猴子也学鸡偷吃粮食借此也吓唬吓唬猴子。
我大喊冤枉,可猴说,冤什么冤,偷吃主人的玉米就该杀。我对主人说是猴子偷吃的,主人不信,还说我狡辩。后来猴子偷吃主人家的仙桃,剩下的桃核掉在地上,我那不懂事的儿子吃了。猴子为了掩盖自己的的罪行,借故说我儿子偷吃了主人的桃子,就私自把它杀了,主人也没有责怪猴子,猴子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又有一次,猴子偷了主人的钱财,到集市上买了自己好多好吃的东西。主人家经常少钱,猴子经常在主人面前说我们一家的坏话,这还不算,有一次猴子兽性大发,在水里放上安眠药让一只小母猴喝了,并强奸了她,猴子编造谎言栽赃陷害说是我的儿子干的,猴子在主人面前就把我的儿子杀了。
一连杀了我们家三口,害得我们家破鸡亡。
可猴子偷鸡摸狗,奸猴杀鸡,无恶不作,吃喝嫖赌抽,坑崩拐骗偷,溜添奉承送十五毒俱全倒逍遥法外,无法无天,没有人管。常言说,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我们鸡纵然有错,也只是吃了猴子偷吃糟蹋剩下的东西。况且也不该猴子来杀鸡执法。这不共戴天之仇,不报怒难消;这旷世罕闻的奇冤,不雪气难平!可叹我一家三口的冤魂飘零数日,竟无人与俺做主。
今闻老爷执法如山,明察秋毫,铁面无私,万望老爷主持公道,伸张正义,为俺报仇雪恨!”老母鸡声泪俱下,伤心不已。阎罗王听罢,双眉紧皱,一拍惊堂木:“老母鸡,你刚才说的可句句是真?”老母鸡连连磕头说:“如有半句虚言,甘愿受罚!”阎罗王一袍袖说:“老母鸡暂且退下。”随后阎罗王从龙书案上抽出一支令箭,向下一扔说道:“牛头马面二鬼何在?”牛头马面二鬼从旁闪出说:“大王有何吩咐?”“你们二鬼速到王家庄,将那猴子捉拿归案。”牛头马面二鬼一声“得令”,驾起阴云向王家庄而去。
且说那猴子得到主人的称赞,这几天又得到主人的赏赐,每天吃得饱饱的,养尊处优,无所事事,正躺在太阳底下睡觉哩。
朦胧中忽见牛头马面二鬼走来,用铁链套在它的脖子上就走。猴子不由心中大惊,忙问:“两位差官,小猴身犯何罪?罪在那条?”“阴间有鸡将你告下,阎罗王有令让你去对质,走吧。”牛头马面二鬼说道。老猴子知道自己的事犯了,慌忙从身上掏出一沓纸冥币递给了牛头马面二鬼,并说:“望二位在阎罗王面前,多多美言。”二鬼看着拿在手中的钱说:“好,我们会替你说话的。”
猴子随二鬼来到阎罗殿下。阎罗王大声喝道:“猴子你可知道犯了杀生之罪?”猴子分辩道:“阎罗王,小猴子向来安分守己,不偷不抢,露见不平,拔刀相助,伸张正气,坚持正义,除暴安良,主持公道,还时常为民除害,我何罪之有?”
阎罗王把脸色一变说道:“大胆猴子,这老母鸡一家三口难道不是你亲手杀的吗?人证在此,你还敢抵赖?”猴子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冷笑道:“有这么一回事,此事倒也不假!”“嘟,好你一个狡黠的猴子,可知杀生害命罪该万死!”此时,猴子见牛头马面二鬼走到阎罗王面前,对着阎罗王的耳朵嘀咕。
说完后,又对猴子使了一个眼色。猴子又理直气壮地辩解道:“老爷息怒,这老母鸡一家自到王家庄以来,那可是偷粮盗油,毁坏东西,传播瘟疫,伤人家禽,无恶不作,坏事干尽。前几年的禽流感和今年的猪流感,都是老母鸡一家传播的,禽类家畜恨之入骨,猴子我受众禽家畜之托,除去此害,造福禽类家畜,方得安宁。
不想这老母鸡来了个恶人先告状,陷害于我,以假乱真,混淆实事真相。望青天大老爷辩真伪,明是非,听微决疑,一碗水端平,将此案审清问明。”“听你这么一说,倒是你杀的对了?”阎罗王又沉思半响说:“猴子你说老母鸡一家不务正业,祸害乡邻,可有证据?”“阎罗王,猴子我所言句句是真,有众乡邻做证。如有一句假话,甘愿死罪!”阎罗王听着猴口若悬河,慷慨陈词,侃侃而谈,大有道理。
阎罗王又沉思了一会儿说:“传鸭、鹅、猪、狗、兔上堂来。”于是,鸭、鹅、猪、狗、兔走上堂来。因为鸭、鹅、猪、狗、兔都受了猴子的贿赂,得到不少好处,猴子巧舌如簧,能言善辩,造遥说禽流感和猪流感都是老母鸡一家所为,它们听信了猴子谗言,信以为真,但还是觉得猴子理亏,可谁也不敢讲出来,只好顺着猴意说。这时阎罗王指着老母鸡说:“众家禽家畜在此作证,你还有何话说?”
老母鸡声泪俱下地说:“它们有的受了猴子的贿赂串通一气,陷害我,有的受了猴子的蒙蔽,不明事实真相,我冤枉啊!”阎罗王说:“你冤枉什么。你诬陷猴子该当何罪?”老母鸡气得哆哆嗦嗦讲不出话来,最后说:“你们沆瀣一气,真仍脏官。”阎罗王一听大怒说道:“快把这只疯鸡乱棍子轰出。”阎罗王走下大殿手拉着猴子说:“猴子啊,本王几乎错杀了好人。你为百姓除害,见义勇为方是好汉。本王允许从此以后,不用上报就可准你杀鸡。”
主人当初“杀鸡吓猴”,本来意思是杀鸡给猴子看,能收到杀一儆百的效果。事实证明其结果并非如此,杀鸡给猴看的结果往往是猴子也学会了杀鸡。这样一来,猴子既落了个“秉公执法”“清官”的美名,又起到“杀鸡保猴”的作用。因此,猴子的胆子越来越大,为所欲为。
虽然老母鸡在阎王爷那里没有告倒猴子,但它不死心,难道这三界之中就没有一个说理地方?就没有一个主持公道的清官?于是,老母鸡又到天堂喊冤。玉皇大帝问老母鸡:“你的主人好坏不分,因为他是个凡人;难道阎王爷也是非不明?”老母鸡说:“阎王爷不明察秋毫,糊里糊涂、偏听偏信,不分清红皂白,还准猴滥杀鸡类无辜。这真是求天不应,求地不灵。我只好到天庭求助大帝。”玉皇大帝听了老母鸡的申诉说:“你先回去,我一定把真相弄个水落石出。”
第二天,玉皇大帝就化装成一只鸡到王家庄私访,摸清了猴子的一切恶行,把猴子处以极刑。阎王爷不明事理,判案不公,也受到处分。最后,冤死的鸡得到平反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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