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微笑最终被证实是一个幻影，泡沫，自己的一厢情愿。
当然，还有那个考上好学校，从此一鸣惊人的梦，也破了。

考研分数下来了，怎么说呢，很差。
当考研的所有科目都考完时，他就知道了。
他考得肯定很差。

他不敢想象，他的同学，那些考研的同学成绩都比他高。
因为，那时，那三年多的时间里，他是那一届学生里总成绩前列的。
他只能等待着这一天，就像上法场被执行死刑。

有些同学的分数已经出来了，他知道，自己的也快了。
一天，院里教导室的老师打来电话，说收到一封来自清华大学的信，给他的信。
教导室的老师，估计也是按耐不住好奇，在他们这样一所高校里，清华大学的信！老师说，能不能打开看一下。
他当时不知为何就答应了。
他若不答应，老师也是不能看的。
他是可以拒绝的。

可是，为什么呢？
等他去教导室里去拿那封信的时候，信，的确被打开了。
那个老师，不在。

他拿到了，他打开了，他看到里面有一张小纸条。
没错，那是他的成绩单。

他差点晕了过去。
那个老师，也许早就预料到了，所以提前走了。

他想不起后面的事情了。
他记得，他开始绕学校里的湖边行走。
他想去旅行，去爬泰山，去云南，去西藏……
总之，他想消失，他想赶走这难过的情绪，他不知道怎么办。

他想起了高考，是的，高考，那时，他以为自己至少能考上个一本，但是，没有。
他觉得，自己的一生也许就这样了。
是的，总是这样。

院里，好多同学考出了很不错的成绩。
大家开始准备复试。
复试失败，还有调剂的机会。

他不甘心，怎么会甘心呢？
他，也是一个蛮要面子的孩子。

小时候，他记得，他与他的堂弟玩一种叫砸钢镚儿的游戏，一旦，对方用他的钢镚儿把自己的钢蹦砸的翻了个面，那个钢镚儿就对方了。
他输了，输了好多，然后，气急败坏。
不知道是为了面子，虚荣，还是那几个钢镚儿。

调剂，是在不行就调剂吧。
他开始搜索各个学校的复试分数线，列出那些可能的学校，再将可能的学校进行对比，看看需要准备什么课程的复试考试。
这个过程，就想当年高考失利一样。他的爸爸告诉他：“你已经考成这样了，你就接受这个现实吧。从现在开始，你哪里都别去了。你就看看你这个分数能上哪些学校，然后从里面选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吧。”
后面，听了爸爸的话，买了一本历年高校录取分数线的册子，开始一所一所学校地看。

他觉得，他的爸爸说得蛮对的，接受这个现实吧。
不过，当时，他看到了一所学校，他真的想去。
石河子大学，位于新疆。

新疆，天山，好远，风景应该不错吧。
他不知道，这个选择是不是一种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