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是一个诗的国度,唐诗则是中国诗的高峰。
自武曌时期起,唐初四杰陆续登场。他们继承了南朝诗人对诗形的研究,规范了诗的格律,进步了题材与主题。于些同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陈子昂汲取汉魏风骨,并将其注入唐诗中,上承阮曹,下启李杜。
而于此同时,如果承认唐连是中国诗的高峰,那么我们不得不承认盛唐语是这个高峰的顶点。史学界一致认为,自玄宗登基到代宗登基的整整五十年时间里,是唐朝的盛唐。安史之乱前,诗人们或许隐逸于山水之间,比如王维;诗人们或许追求功名向往边塞,比如王昌龄。这多多少少地反映了诗人们出世与入世的态度与思想。人们一般所称颂的盛唐,便是这种富于浪漫主义的面貌呈现于世。
可我们一说起登唐和浪漫主义,又怎么能不联想到他的最高成就——李白呢?程颐曾将《论语》比作玉,将《孟子》比作水晶,前者温润,后者明锐。用这个观点看来,李白自然是偏向明锐而带有锋芒。李白深受《楚辞》影响,而又在一个与杜甫不同的方向上受到了《文选》的影响,吸收了陈子昂带来的魏晋风度,这此无一不造就了李白。
更何况,在从七世纪初到八世纪中叶,唐帝国的经济一直在稳步增长,在这样的经济基础之下,上层建筑自然极大发展。民族融合,文化交融,对外交流,科举取士,玄学思想,佛教思想,道教思想,南北朝的骈文,竹林七贤的绝唱,无一不成了这个伟大时代的温床,成了这个伟人的温床。
李白为贺之章称之为谪仙人,为后人称之为诗仙。他一生追求功名,却摒弃功名带来的一切,诸如利与禄;他的诗文有极高的汉文化水平,却能与其他语言系统相融合。这似乎像民间传说一样,把他指何了一个超现实的方向。可是一个真正优秀甚至堪称伟大的诗人又怎么会是超现实的呢?他处于这个现实的监牢中却不愿接受,甚至去征服它。他热爱生命中的一切,更对一切不合理的事物表示轻蔑;他会豪迈奔放,也会细腻如水;他会梦游天姥吟留别,也会“平生不下泪,干此泣无穷”;他会……
可能正是这种态度,成为了后代与黑暗势力、庸俗风习斗争的强大的精神力量。秦王扫六合,这是和杜甫那悲悯而严肃的现现实主义截然不同而又殊途同归的。而这此,可能就是李白的独特性吧!杜甫之后尚有元白;李白之后,再无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