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归
我见他出手速度奇快,一时间竟然无暇伸手相抗,只得轻喝一声,双后前臂交叉,抵在胸前,挡住老人家那一掌。
只听“嘭”一声,我双臂交叉处中掌,整个人平平向后飞了四、五米才“噗”一声落到地上,激得四下里尘土飞扬。我刚才还没及时调整好气息,便中了一掌,此时全身真气大乱,喉咙一甜,差点就要呕出一口血来。我急调息,将欲呕的血强行压下,再一个“鹞子翻身”站了起来,十分不服气,对那老头说道:“老人家,我再来接你一掌!”平心而论,若是我气息运足了,那老头恐怕不能逼退我分毫!
那老人家见我竟然还能站起来,而且说话的气息平稳,脸色稍变,忽而笑道:“好好好,有这种本事,我倒不用担心了。”他说毕,转身就走。我本想追上去再跟他切磋两下的,但想到家里还为二女熬的药,只好返回家去。
加了百解藤的药已经煎了许久,我加了些炭,运起气息,瞬时炭火发白,显得温度已然极高。我觉得气息在体内运转流畅,只是双臂有点酸痛,知道那老人家的三掌并未伤到我的内脏,当下心头大定,全力施为,直把那药煮得精华尽出,香气四溢。
我收了功力,把药倒了两碗,加了些许冰糖,然后用汤匙舀了一口,尝试一下味道——这是我第一次试喝自己煮的药。药刚入口,便觉得一股香气从口腔直钻鼻腔,吞服之时,宛如蜜炼枇杷膏一般粘稠浓郁,慢慢往胃里滑去。我觉得舌尖有些甜,这是冰糖的味道,接着,便觉得药有些酸,然后却有些微微的苦,又过了一阵,一股百解藤的花蜜香气穿透出来,就象突破乌云间隙的阳光似的,一束束,虽然柔和却十分有力量。不一会,花蜜香气弥漫了整个口腔,四种药合成特有的味道,直接穿透五脏六腑,流淌进了血液里,我整个身体似乎变得轻盈起来。我轻叹道:“哇,这真是好药!”
爷爷和父母围上来,问道:“瀚悠,你煮了什么好东西?”我摇了摇头道:“这是给小玉和薄姒公主的药。”哥哥嫂子一进门,也连声喊道:“好香,太香了!”我指了指两个陶瓷碗,道:“嗱,就是那两碗药。”我们家乡的风俗,正月里是不宜服药的,所以他们没什么兴趣尝尝。
我哥哥突然问道:“瀚悠,刚刚那个老头,没对你做什么吧?”我不愿意提起硬接了那老头三掌的事,只说:“没呢,能做什么!”嫂子瞪了我一眼,道:“要是有,才好呢!”我有些奇怪,问道:“啥意思?”哥哥说道:“没什么,他在村口上了一辆车,挺漂亮的。”我漫不经心道:“哦?什么车?”哥哥嫂嫂也说不出来,大哥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车头写着个B的。”我笑道:“那跟薄姒公主的一样,开的是比亚迪。”大哥点点头,说道:“好象是,又好象不是。”
我端药上了楼,药的温度也差不多了。我对二女道:“来,赶紧,趁热喝了。”小玉嗅了嗅,说道:“瀚悠君,这个味道好象不一样,有另外的香味!”
我吓了一跳,这小玉的鼻子太灵了,条件反射般地看了看我的衣服,还好,不是穿着那天袁元媛搂抱我的那一件,当下暗暗舒了一口气。
小玉见我神色有异,说道:“我是说这药,好象比以前更香了。”我得意地点点头,说道:“这就是我为你们采的特效药。”心里暗想:“这小玉的嗅觉太灵,以后可不能向她撒谎了,一说假话更容易穿帮。”
二女捧了药,各自咕咚咕咚喝下去,不一会,陶瓷碗便底朝天了。薄姒喝完药,碗往我面前一送,问道:“瀚悠,这药还有么?”小玉也把碗递给我,道:“我也还要一碗!”我一时愕然:这喝药也兴再来一碗?
我摇了摇头,说道:“二位,这是药,哪能随意乱喝的!”薄姒对我说道:“瀚悠,这药好香,我喝了觉得很舒服。”小玉点点头,也道:“我觉得遍体通泰,身上充满了力量,现在好想去公园里跑跑步啊。”我只好说道:“等你们不咳嗽、不发烧了,我们再作打算吧!”
或许是小玉和薄姒年轻,毕竟小玉才二十二岁,薄姒也才二十八岁;也许百解藤真是能解百毒、疗千伤、治万病;也可能小玉和薄姒染的并不是那种病——反正二女喝了我的药,竟然痊愈了。喝了百解藤的那天下午,她二人恢复得跟常人一样,并一直嚷嚷着要去外面走走,我多次用那水银体温计为她们量,确实没有发热了。
我记得那天,是大年正月廿二,杨老泽亲自过来为二女把了脉,对我说道:“瀚悠,她们很正常,没事了。”我高兴地点点头,道:“太好了,她们自由了!”当然,我事先把那捆百解藤收好了,不敢给杨老泽看到。
二女待杨老泽走远,小玉笑意盈盈地望着我,说道:“瀚悠君,你知道我们此时最想做什么事?”我有些纳闷,说道:“你们……想去公园跑跑步!”薄姒和小玉对视一笑,摇了摇头,薄姒道:“你趁我们生病时,竟然和袁元媛搂搂抱抱,我们说过,病好后要狠狠揍你一顿!”我还没反应过来,二女已经抓了枕头,噼里啪啦对我一阵“狂殴”。
她们打的虽然不痛,但我却有些害怕:女孩子的报复心理太强了,竟然这事一直记在心里!
二女打得尽兴了,香汗淋漓地,头发都贴在了白玉一般的脸庞上,坐在床上直喘气。我的内心突然有些冲动,回忆起《墨客秘笈》里面,还记载着一些点穴的功夫。
其实有些人不相信“点穴”这门功夫,这也是很正常的,即便是我,之前也是不相信的。但是大家都知道“针灸”吧,针灸和点穴一样,都要认穴位的。只是,点穴难度更大,隔着衣服认穴位,这个就已经非常难了;而且手指要把这个穴位封闭,那是更加不容易;最难的是,你要在别人无法躲避的情况下戳中对方的穴位,这可是难上加难的了——几乎没有人愿意身体不动,任由你乱戳的。
另外还有个最大的问题是,点穴时要接触到身体的(隔空点穴这些是玄幻小说里面才有的事,我们暂且不提),摸来摸去,就容易出事。记得周伯通老先生,就是教瑛姑点穴和解穴,后来因为二人血气方刚,瑛姑就送给了一灯大师绿帽子——所以,点穴的功夫,对女孩子还是禁用为佳。
二女躺在床上,小玉见我眼神有些迷离,不禁气道:“瀚悠君,你又在想什么坏主意了!”我内心一凛,怎么叫“又”呢!我回过神来,尴尬笑道:“没有,没有……你们玩得高兴就好!”
小玉听了,有些不高兴,道:“什么叫‘我们’!只是本小姐一个人,我高兴就好!”我立即点头道:“是是是,你高兴了,我就高兴了。”小玉点点头,说道:“瀚悠君,你要记住了,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我们是相互的,你千万不要再看上别的女人,否则,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
薄姒公主见小玉说的这么认真,一时倒也愣住了,我笑着点点头道:“好好好,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小玉立即拿着枕头就甩了过来,柳眉倒竖,喝道:“你给我正经点,嬉皮笑脸成何体统!”
我内心有些生气,暗道:“你要骂我也好,说我也罢,总不能当着薄姒的面这样子啊,何况这里又是我家,你还在我的床上,你这样对我呼来喝去的,我哪还有形象了!”不过,我还是收了笑脸,点头道:“好好好,我是认真的!”
小玉又甩了一个枕头过来,道:“哼,你神色有些不自然,难道还不甘心么!我这样说你,难道有错么!”我只好小心赔着笑脸道:“小玉玉,没错,你没错!”
薄姒有些受不了,说道:“你们真恶心,我不想一个人看着你们在撒狗粮了!”小玉道:“怎么,你还想走?”薄姒点点头道:“我想回省城了,请了这么多天的假,也该回去上班了。”
小玉点点道:“啊,是了,今天农历廿二,我也得陪瀚悠君回深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