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回家已经三个月,每一次回家的感觉都不一样。这次回家我想以“暖心”一词形容。
那是今年父亲节的时候,我给老爸买了件短袖,让他穿上拍张照片给我看一看。快递刚刚收到,老爸就急匆匆的拆开快递,套上父亲节的礼物。看着他发过来的照片,我越看越模糊,渐渐的,一个滚烫的泪水掉落下来。我不相信照片中,那个曾经微胖的父亲,此刻瘦了许多;那个曾经堆满笑容的脸上的父亲,此时爬满了皱纹;那个曾经冒着光芒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充满了忧郁与焦虑。照片一遍一遍的看着,眼前像放电影一般,过滤着过年时的情景。也不知什么时候,眼睛胀胀的感觉,将我拉回了现实。
决定忙完手上的工作,请假回家,寻找那份久违的温馨与安心,恰巧赶上厦门这边召开金砖会议,回家就变的顺理成章。
辗转反侧,不知为何以往一夜无梦到天亮的我,回家的前一晚,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拿起手机,看起书。看着看着,恍惚着,思绪飘到了一处每年都回去的老宅子。岁月能够为人疗伤,也能将留下的痕迹模糊。
凌晨4点的厦门小街,有新鲜的空气,有鸟语,有花香,有鸡鸣。还有辛勤的环卫人员,还有早起的早点小贩……各行各业都在忙碌着。环卫阿姨,看我一人拉着行李箱,便亲切的问了一句:“小姑娘,你这是回家啊!”“是的,阿姨,这边要开金砖会议我们放假”“一个人,这么早,害怕吗?害怕我把你送到路口”“不害怕,没事的,阿姨你每天都起这么早吗?”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了几句话,便匆匆离别向前。是的,许多人的工作很特殊,在特殊的时间出现,如果你不打破惯性漠然的生活,你不会见到他们,也不会知道原来这条普普通通的小街,竟然会有人天天起得那么早为了生计奔波着。你也不会留心发现,晚上垃圾四处的街道,早晨怎么会那么干净整洁,你也不会去思考,这是谁打扫的?什么时候打扫的?一切都看的那么习以为常,不足为奇,这也许是一天天无心生活的最“完美”体现吧!没有见过,没有经历,没有体会,不可以否定别人的劳动成果,不可以视别人的劳动成果为理所应当,不可以不尊重别人的职业。三百六十行,事情总是需要人去执行的,去完成的。
是的,在异乡的城市,有许多独行人,一人在外面工作、生活,甚至已经习惯了这种孤独倔强的状态。她们甚至不知道,是否还能融入大家庭的环境,她们猜测着,忧郁着。
对于独行人陪她们最多的是灯光下那若隐若现的影子。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换了又换,唯一不变的是永远有那些独自倔强的身影。他们就像天空中远处那些隐入黑夜的星,总是默默又倔强的亮着。孤独如一场青灯古佛下的等待,虽不知道何时才会成佛,却慢慢成为一种习惯。其实尝试后会发现孤独不是让你不依靠任,孤独是一种独立的能力,是心中享受自己的生活方式,一种有能力让自己独处的一种心态。
可是这种状态,我还是处理不好,一个人,独自前行,总是会自怨自艾,犹豫不决。
凌晨5点多的机场,异常的繁忙。按部就班,总算坐上了回家的飞机,淡然的看着起飞、降落。父亲早就知道我要回来,下飞机,打开手机,一连串的短息提醒,让我赶忙打开看,全部都是某某在给你打了电话,请您及时回复。我不假思索的回了过去,他说他早就在车站等我了,不着急,慢慢的。不是说好几点才能到,怎么这么早就在车站了。
辗转几班车,终于看到了父亲,此时我望着他的背影,也略略体会到朱自清描写父亲在车站送他的情感。
在家的生活,每一天都深有体会,原来天天起早的不止有街上的环卫工人,卖早点的小贩。还有做小生意的父亲,用比较潮的说法他是自由职业者,自己当老板。可是在他身上我找不到自由职业者的随心所欲,多数上班族的散漫。他用自己的勤劳二字诠释生活,用踏实在教育我和弟弟,生活要一步一个脚印。
从早上5点半至晚上9点,唯有中午四个小时的休息的母亲,一大早就告诉父亲要去买点韭菜,给我包最爱吃的韭菜鸡蛋馅的饺子。中午,天气还算比较炎热,母亲急急忙忙从上班的地方赶回来,便行动起来。父亲、母亲、弟弟还有我,一家四口在饭桌前忙活着,老妈擀皮,父亲和我包着,弟弟剥蒜、踹蒜,好似过年时的场景。
忙了2个多小时,才上锅煮上饺子。由于锅比较小,要连续煮上几锅,母亲顾不得好好坐在桌前,安心品尝饺子的鲜美可口,一边看着烧着滚烫的锅,一边急匆匆的吃上几口。整个午饭,就这样吃着,我说我看着一会,你坐下来好好吃。一边说着,一边推着我去桌前,饺子全部煮熟之后,她告诉我她吃饱了,我却丝毫没有帮上什么。
回厦门我选择了坐动车,便提前了2天订好票。从常州到厦门要坐10个小时的车。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家在饭桌上聊得最多是在车上不要和陌生人讲话,以及在车上如何随机应变的一系列案例。我很好奇平时坐车不多的父亲,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父亲很随意的说,平时玩手机的时候,就留意了一点。一句很随意的话,让我差点哽咽,我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低头默默的吃着饭。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父亲、母亲硬是把我带到超市给我买了一大堆车上吃的东西,生怕我饿着、渴着。
我喜欢别人到车站接我,却不喜欢送我到车站,特别是父亲。所以就让他送到公交车站台,就开始劝他,我自己等车,让他先回去忙。因为他今天推掉了去现场看板子的事情,特意是怕没有人送我上车。这次回来无论是逛超市,还是在车站接我,他都不在公共场合和我过多的交流,我看出可能是自己老了“子嫌父丑”的顾虑吧!总是为我着想,“羊都有跪乳之恩 鸦都有反哺之义”把我养大我怎么会这样想啊,我的父亲,我都为你辛勤劳作骄傲。很快公交车来了,我着急忙慌:老爸,我走了啊!他看着我,想帮我提行李箱,竟束手无措的像个小孩。
选择动车返回,我想让生活慢下来,好好想着自己以后的生活方该怎样。我想让生活慢下来,好好回想着在家的一幕幕。我想让生活慢下来,对比着外面与家的不一样。我想让生活慢下来,体会着独行人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