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几个人骑上自行车,常正驮着我,大家一路飞奔,两个地方20多公里,差不多2个小时,到了一条护城河外,眼前是一座圆弧形的城堡,远处望去,河上一座宽阔的石桥,连着深深的拱门,走近石桥,拱门之外,感觉那像是一个广场,右边立着曲阜的石碑,拱门上写着繁体的“万仞宫墙”。他们告诉我这里是明故城,是明朝时修建的宫墙,进入孔庙孔府之前,这里是必经之路。城外,桥上,三三两两几个人,他们俩的说法是,我们来得晚了些,大多的人一大早就进了城里。
穿过狭长的拱门,感受到了城墙的厚度,我问他们:“我们不是先去孔庙吗?这里看起来跟其他的庙宇不一样,这里怎么像是一个固若金汤的防御工事?”
孔涛回答我:“孔庙,之前是孔子的故居,孔子死后的第二年, 鲁哀公在孔子生前故宅的基础上改建的。之后历代王朝,不断地扩建和整修,规模越来越大,特别是唐宋以后,到现在,占地有六百多亩。一会儿咱们进去,你就会知道,孔府就在孔庙的隔壁,孔府历代一直是孔家后代真正住的地方。孔府叫作“衍圣公府”,比孔庙小,但占地也有240亩。城墙主要不是保护孔庙的,其实是用来保护孔府的。”
常正补充道:“孔府是孔子的历代子孙真正居住的地方,各朝皇帝都遵从儒家,对孔子一再加封,对待孔子的后裔也是不断加官进爵,而且还享受很多特权,两千多年来孔氏家族应该是全中国最为兴旺发达的一个家族,是真正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家’。”
“孔涛,你家太厉害了,你这是带我们回你自己家参观了呀!”我不由得连连赞叹,走到这里,再看同行的孔涛,有种见过活化石的兴奋。
孔涛却说:“我来这里也是参观,孔府只是孔氏家族嫡系长子长孙居住的地方,我们旁系在以前可是几乎没机会进得了这里的。”
“之前,我完全没想到这次能到这里来,而且还能和你一起同游三孔,只是和你一起,我也觉得三生有幸呢!”我由衷地说道,想想身边这个细长眼睛的男生,身上流着圣人的血脉,这次的行程就变得更加不同寻常。
进得城楼之后,连续四道牌坊:金声玉振、雷心门、太和元气,最后是至圣庙,也就是孔庙了。孔庙门上是蓝底金字的“圣时门”,这里红墙金匾,让我联想起了泰山上的建筑,如出一格。穿过圣时门时,会有种走过故宫宫门的错觉,我说:“走过这里的大门,感觉真像过故宫的宫门。”
常正说道:“这就对了,孔庙是历代当作圣地的,很多皇家都把这里视同最高圣地,应该就是按故宫的形制来建造的,孔府的建筑,这种特点更明显。”
走出圣时门,路旁是一片开阔的古柏林,许多高大的柏树,笔直参天,裸露着躯干,仿佛在诉说着千百年的风雨。再向内,是大中门,是北宋时孔庙大门,再向内,奎文阁,大成殿,满眼的恢弘,尤其是门前的廊柱,雕龙画柱,盘龙错结,皇家宫殿也不过如此。
看着跟皇宫类似的建筑,我有些不明白:“孔庙以前是孔子住的地方,当时应该没这么豪华吧?”
孔涛说:“那是自然了,孔庙地方是这里,但规模是完全不同的,真正的孔庙,原来其实只有三间,也非常简陋,当时只供奉了孔子生前所用的衣冠、车服和礼器。在孔子死后第二年,当时的后辈在他简陋的故宅中奉祀孔子,后来国家才把孔子故宅的堂屋立为庙,年年奉祀。孔子的后辈就在旁边依庙建宅,就是孔府了。”
当一座建筑,变成了一个家族的故事,一个人的故事,这里就不再只是一座庙宇了。
虽然很累,但对于之后要游览的孔府,我更来了兴趣。
孔府真的就在一墙之隔,说话间,就到了孔府的大门口,那个“天下第一家”的金字招牌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