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左近住在了江胡的小书屋里,梅姨一行人也都留宿在了道观后院里。
“这小子,这么晚还没回来。”老道士有点气呼呼的说道。这小子分明知道梅姨来了,还不赶紧回来,分明是不给我面子啊。
“没事,观主,我们暂且在这住一晚,等远明天回来吧。”梅姨没有丝毫因为等待二师兄而不耐烦。
“好,好,好。后院有些客房,一会让浆糊带你们去,浆糊!浆糊!”老道士似乎很开心听到有人叫他观主。虽然,他本来就是观主,但是观里他们师徒三人啊,平时也没有叫他观主。
“来了,师父。”江胡和左近一路小跑过来。
“梅姨,二师兄还没回来啊,等明天不做他的饭了,看他回不回来。”江胡有点为梅姨打抱不平。这要是被二师兄听到了,估计又要气吐血,这么快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没事,明天你二师兄就该回来了。才几年,你就长这么高了,真快啊。”梅姨看着江胡笑着说。
“嘻嘻,梅姨你们在这里多住几天,我带你们去客房。”江胡很开心。
“左近,晚上不要瞎闹腾,听江胡的话。”梅姨进屋前叮嘱道。
“略略略。”左近对梅姨吐了吐舌头,大家被逗的哈哈大笑。
回到小书屋里,江胡从床底下偷偷摸摸的拿出一本画册。
“左近,来看这个。”
画册上赫然有三个大字:地理志。
江胡像是打开一个稀世珍宝的似得小心翼翼的打开画册。这本画册是他在小书屋的一个旧书堆里找到的,当时画册基本都散开了,他又重新用针线把画册装订了一遍。
左近立即凑了过来,随即表现出一副不屑的样子。“不就是《地理志》吗?我们家一大本呢。”
听左近的口气,这本《地理志》应该很常见,但江胡并不这么觉得,这可是大师兄看过的!上面还有大师兄的批注与注解呢!
这本画册被江胡翻来覆去看过好多遍,可是他就是看不厌。
左近看江胡还在翻着地图志,靠过去,翻出一页,用手指了指。
“看,这是我们家在的那个大陆,离这好远好远呢。”左近说道。
江胡看过去,看到一大块地方,密密麻麻的都是山川河流,领域非常广,一看就是个人口密集的大型大陆。
江胡看了看这一页上面的名字:乾天大陆!好霸气的名字!
江胡心里想,你们在乾天大陆,我在兑泽大陆,不在同一个大陆呢。
“对了,那么远的路程你们怎么来的,坐马车的话要做好久吧。”江胡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诶呀,自己当初怎么忘了问了。
“怎么可能做马车,坐马车一个月也到不了吧。浆糊啊,你怕不是在道观里待傻了吧。”左近扶着额头说道,敢情江胡是一个乡巴佬。
“我们是做云舟来的。”左近说道。
江胡眼睛突然瞪的好大,“我看过这个。”
“不过是在书上。”江胡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立即又去床底下翻来翻去。
“找到了。”江胡高兴的说。
“没想到真有云舟这种工具,我原本还以为是假的呢?”江胡说着打开了一本书。
上面画着一艘巨大的船,下面是朵朵白云。上面有着注解:云舟,巨型穿梭飞船,在云上穿行,速度极快,多穿行各大陆时使用。
小书屋的晚上注定是不平静的,江胡像是发现了新宇宙一般,不停的问左近问题。
左近像是遇到一个乡巴佬一样,不停的给江胡解释。也难怪,江胡从小就在道观里长大,到现在还没有出去过呢,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
“睡觉了,睡觉了哈。”左近再也撑不住了,打着哈哈说道。
“最后,最后一个问题了,大不了我以后不打你了。”江胡笑嘻嘻的说道。
“啊,谁来救救我。”左近吐着舌头喊到。
…… ……
“谁让你去的。”梅姨冷着声说。
一个穿着紧身黑衣的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正是白天随梅姨来的那行人中的人。
“我是不放心少主的安全。”黑衣男子闷声说道。
“住嘴,你以为我不知道家族里那些老人们的勾当,他们的技俩?”
“不要想着在这座道观里做任何逾越规矩的事,更不要想着去那人的屋里偷些什么。”梅姨冷冰冰的说。
此时,地上的黑衣男子早已说不话,身上的冷汗不停渗出,眼睛里全是震惊与恐惧。
“这次来接远,我不想坏了兴致,滚!”
男子如释负重,立即退去。
“远,你什么时候才能原谅我呢?”梅姨喃喃道。
夜色很冷,夜幕很黑。刚才还在的满月像是感到寒冷,躲在了云里不肯出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个带着疑惑和烦躁的声音不停的重复着,手里还拿着一个圆盘,双手不停的拨弄着,目光却是盯着整座道观。
他的声音很大,很暴躁,但道观里没有人被这道声音从睡眠里惊醒。
因为,他在云上。
可偏偏二师兄听到了,他没有被惊醒,因为他压根没睡。
他抬了抬头,拔掉发髻上插着的那根木簪子,从左到右向空中划了一下。
猛然间,天上的那人瞳孔猛然收缩,像是如临大敌般把手中的圆盘护在身前。
一道白色的光线瞬间而至,二师兄从左向右划了一道,在天上那人眼中正是直射而来。
白色的细线碰到圆盘一瞬间,突然变的如磨盘一般大小,直接将圆盘吞噬。
“尔敢……”天上那人话没说完,也被光柱吞噬。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太过震撼。
但没人感觉到,没人被惊醒。
因为一切,都发生在天上。
巨大的光柱过后,一个身形缥缈的人形恶狠狠的盯着下面。
刚才那一道光束,准确来说是一道剑气,直接打碎了他的法器。倘若他没有保命的秘术,果断的舍弃肉身,他的魂魄都会被那道剑气撕碎。
“天上人少管天下事!”
他耳畔传来一道喝声,低头看去,看到那人又拿起了木簪,惊恐的念了道口诀,身形渐渐消失。
二师兄把木簪子缓缓的插入发髻,刚才他只是想把木簪子插入发髻而已。
“天上人,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