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您多厉害,食物中毒去做脑习题,看来你的脑子进水了”,有时和朋友互相取笑,朋友就拿这事把我怼得哑口无言。哎,提起那事,我也是真的无语了。
有一段时间,孩子她姥姥身体不舒服,老婆贴身照顾,中午饭都是自己在外面对和着吃。吃什么呢?夏天天气热,肉食不在考虑范围之之内,以面食和汤面为主,都是现做的,只要没有味,不变质,吃不坏肚子。
那一段时间,西面街上的王记牛肉汤,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说是牛肉汤,也就是三五片肉(因为经常去吃着放心),加上秤好的粉条和豆腐皮,倒在漏勺里,放在煮牛肉的汤锅中加热几分钟,捞在汤碗中,舀上煮牛肉的汤水,抓上一把葱花,碗面上漂着一层油花,清清亮亮的,就这东西,外加两个镶嵌着芝麻粒的烧饼。不管是下班的公务员,企业的职工,银行职员,都吃的热火朝天,津津有味。这小吃,在中午十一点半到十二点之间,有时候都没有空坐,只好等别的顾客吃完了,再去吃。
还有那华盛商场对面的杠子面,现摔的面煮熟了,舀上一层酱料,辣辣的,咸咸的,别有一番风味。
还有十字路口的赵记拉面,都有二十年的历史了,店里的包子牛眼大小,一咬一口油,面的汤汤水水都咸中带香,汤水中的蒜片,都切的厚薄均匀,带着工整与大气。
这些东西经常吃,吃多了,味觉中都会带着厌烦。寻求美食,品尝不一样的风味,是人的天性。
这一天的中午,我突然记起北面新开了一家小吃店,吃饼送汤。我记的店中的老老板还过来做过宣传,当时我还说过,只要新新鲜鲜干干净净卫卫生生,就可以,我会经常去吃。当时老老板说,干净和卫生是放在第一位的,这行业也干过很多年了。
现在想起来就后悔,不过新的饭店总是充满着新奇与未知。新开的饭店店面还是很大的,装修也不错,这是赵记拉面馆的旧址,后来搬家了,它能否重现赵记拉面馆的买卖兴隆,看来是店主所启盼的。
吃饭的人不是很多,三三俩俩,冷冷清清。
“有素饼吗?”“没有,有肉饼”
“来两个肉饼”,我虽然不喜欢吃肉,主要是怕天热食物中毒,但也不十分排斥。面点师从烤箱里拿出两个饼,还给加了热。我吃的时候,感觉不是很新鲜,不是才烤的,好像经过了二次烤制,油油的。我怕肉不新鲜,挑出来,扔掉,光吃面饼。这总不会出问题吧!两个饼不饱,还有什么饭,煎鸡蛋,那就来两个煎鸡蛋。这次吃饭,真是改了我清淡的口味,油腻成了主题,不过也让我躺了枪。夏天吃肉需要睁大眼睛——哎,还是少吃为好。
中午在躺椅上休息了一会儿,就不愿意起来了。到了三点以后,肚子里就开始咕噜咕噜的响,头也开始不舒服。慢慢的浑身无力,总感觉平躺着是最舒服的,不然就是身子缩成一团,上身伏在大腿上也是很舒服的一种姿势。我知道,今中午吃的饭有问题,我食物中毒了。眼看着天要黑了,邻居也说我的脸发黄,劝我去看一看。我感觉自己肚子难受,头也痛,这是肠胃不适引发的头疼,以前也有过,只要治好了食物中毒,头疼也就好了。
我电话联系大舅哥,叫侄子过来给我收摊关门,我食物中毒了,干不了了,需要去看一看。大舅哥推荐我到南边的某卫生室去看一看,他有点头疼感冒都去那边,看的不错。我把钥匙交给过来收摊的侄子,嘱咐好了。我双臂伏在车把上,身体几乎趴在车子上,来到大舅哥说的卫生室。
一间小门头,一张看病的桌子,两张病床,还有一个白色的药柜。我把自己的症状给中年的女大夫说清楚。大夫说先量一下体闻。几分钟后,大夫说,食物中毒,头疼,体温39℃发烧,这个不能看,到医院去吧!我就说食物中毒,给输液就可以。大夫说不可以,去医院。没办法,还是去中医院机关门诊部,这地方比较正规。以前也经常去看病。
在中医院机关门诊部,几个人正围着两张桌子闲聊。我说了自己的症状,大夫看一眼墙上的挂表说,你去医院吧,不等给你输完液,就到点下班了。
得,还得去医院。这时天已完全黑了,路灯亮起来。我撑着身体,先到医院的厕所蹲一回,觉的好受些来到急诊。
医生听完我说的症状,给我量了体温说,给你开个票,先去做个脑习题。好歹有给看的了,我知道自己的脑袋没有病,不过医生的话必须听。交上220元习题费,找到习题室。做习题的是三十岁左右的女大夫,叫我脚上套上蓝色的塑料袋,平躺在床上,一按电钮,我的身体随床缓缓进入设备。我感觉有光扫过头部。医生说好了,下来吧,在门口等着。不长时间,女大夫拿着习题胶片递给我,叫我拿给门诊大夫。
在门诊部,我问大夫,我的头有问题吗?大夫说,没问题,我给你开药,你去拿吧。
拿药回来,在治疗室,值班护士给我输入药液。我躺在病床上,心情放松,我终于看上病了。好难。药液输到一半,门一响,母亲推门进来,我说娘你咋来了。娘说接回孙女做好饭,她妈回去说你病了,过来看一看。我说我没事,您吃饭没有?娘说,还没。
晚上八点半左右,输液完毕,我感觉轻松了许多,腰也可以直起来。在医院外的马路上,风一吹,我感觉胃里的东西往上撞,几步跑到路边下水道口,一张嘴,哗啦啦,中午吃的鸡蛋,馅饼,喝的菜汤,连同眼泪鼻涕一下倾泄到地面上。
母亲一边给我捶背一边说,你这么大人了,不知道自爱,既花钱又受罪。可不,事不大,花去五百多。吐完胃中空空,感觉脑袋也轻松许多。我感觉不管自己年龄多大,时时刻刻都在牵动着母亲的神经。
回到家洗漱完毕,喝了一碗稀饭。找个舒适的姿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做着美梦,但愿明天更美好。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就还了阳。当我和邻居说起昨天看病的事情。邻居们说,肚子疼先看头,不可思议。
吃一顿饭十几元,让我食物中毒在医院花去五百多元。事后我想到吃饭的饭店讨个说法,或者给我报销医疗费,或者以到防疫站举报为由威胁多赔偿部分钱。可后来考虑到在自己的眼皮低下,影响不好,影响自己的声誉。新开饭店不容易,饭店的房东与我关系也不错,还是算了。想法始终没有化为行动。后来孩子的姨夫对我说,我知道你经常锻炼身体,没问题,可检查一下放心,权当破财免灾,以后不去吃饭就是。饭店卖不符合卫生条件的食品,看是在坑害顾客,更是在挡自己的财路。没有半年,那饭店就关门大吉。
我这样做不知道别人是什么看法。我感觉善良和老实的人总是吃亏,犹豫不决,拉不下脸面。甚至有些傻,但愿傻人有点傻福。可真要让我和碰瓷的那样,无理也能赖三分,还真学不来。觉得那样赚钱心里不舒服,还是正大光明的赚钱,花的无牵无挂,自由随意,没有心理负担。即使赚的少,也是如此。
自从这件事情以后,有时和邻里之间理论起来。对我知根知底的就会说,某些人脑子就是进水了,肚子疼去看头;真要头疼,就会去看脚。这几乎成为克制我的绝招,让我无话可说。
嗨!这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