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读这本书的,大概是因为“在路上”这三个字给我一种欣喜和向往的感觉。
记得高中时很喜欢很喜欢的一句话是:生活除了眼前的苟且,还有诗与远方。那时候,我热爱自由向往一切陌生的地方,想过穷游世界,想过四海为家仗剑走天涯,想过并且热爱着在路上这样一种状态。大概我认为那就是对美好生命的不辜负吧。
然而后来,读过北岛的《波兰来客》:那时候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也渐渐懂得什么叫做现实的不堪和残忍。我大概也尝试过了人生第一次梦破碎的声音。那时候,关于大学,关于我想去的远方,关于在路上的人生状态。有一段时间,我大概想过人生的路就在自己的不经意间变得狭窄和昏暗。可是,在路上永远是我的追求,因为直到目前,我还从未见过真正的远方,即使远方这个词包括了太多无奈和心酸,对我来说,依然满是情怀。所以后来听过梦碎声音的我在西安的这片土地仍然满怀憧憬,仍然急切想要逃离这个地方。虽然我不知道去向何方,但我已经在路上或许就是最好的状态了。还是不会怀疑远方有坦坦荡荡的诗句,毕竟诗句需要那么多的经历。
可四年那么长,要有多久才能走的到远方,要有多努力才能一生满怀希望,永远在路上。我不知道要用多少时间,要默默付出多少代价,我站在这个人生的路口,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儿走。我想回头望,频频皆是故乡,我想一直往前不彷徨,眼里看不见光。我想,要是给我一个机会我也想像萨尔和迪安他们那样,与一群人结伴同行,去遇见未知的旅途,去体验截然不同的生命。
有人说萨尔是为追求个性自由,才与狄安、玛丽露等一伙男女开车横穿全美,然而一路狂喝滥饮,耽迷酒色,流浪吸毒,性放纵,经过精疲力竭的挣扎才恍然明白生命的意义。对我而言,这样狂乱的生活是永远无法接受的,但或许我应该理解为那是他们五十年代人的骄傲与放纵。一个时代就有一个时代的特征,一个国家就有一个国家的文明。但我也应该知道无论怎样的生活都会有共性。
这个世界很大,总有人平平淡淡中悄然度过一生,你问他生命的意义他也大概能说的忘乎所以,因为这毕竟就是他自己的生活方式啊!也总有人在轰轰烈烈中、颠沛流离下窥见生命的星火,然后骤然明白该以怎样的方式度过余生。你问他生命的意义他大概能够劈天盖地,说几百个夜晚都讲不完,也许他也会哑然失语,唯有以缄默轻轻诉说。
我们无法去评判别人的生活方式,我们不能以个人的视角去看待别人的生命,阅历尚浅的我仍然无法读懂生命的意义,然而我清晰地记得曾经对别人说过的一句话:生活本来就没有意义。当时的他立刻反驳了我,而我当时一直固执己见,觉得自己说的是真理。可是情随事迁,光阴流转,我已不是当时那个无邪的少年,我也逐渐改变自己的看法,我也开始认为不管生命的长度,我们就应该去拓宽深度与广度。喜欢王小波的那句话:一辈子很短,要和有趣的人在一起。是的,人活一世,总该不断追求和探寻,在路上就是最好的状态。
会有人把在路上的这一群人称作流浪汉,是的,我也的确这样想过。三毛说:一个人至少拥有一个梦想,有一个理由去坚强,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里都是在流浪。我认为,我们穷极一生地去流浪,目的就是为了给心灵寻找栖息的地方,因为有流浪,我们在路上懂得如何去坚强,我们会阅人无数,看清人的真面目,我们会遇到很多艰难险阻等到一一都被克服,我们会在这个过程中收获成长,然后找到什么是自己喜欢的想做的,什么会持久得永恒得存在于生命里。大概这是很难很难的话题,因为有很多很多人总是在人生将尽时才突然醒悟过来。
书中有句很喜欢的句话:真正不羁的灵魂不会真的去计较什么。因为他们的内心深处里有国王般的骄傲。是的, 真正不羁的灵魂会把流浪当做人生的财富,一生都在不断积累,他们痛并快乐着,他们一生都在成长,成长为那个经历了精疲力竭之后找回的那个纯真自然的自己。
流浪不是目的,找回自己才是最大的意义。正如萨尔在漫长的放荡后,几次横越美国大陆,最终到达墨西哥后,他开始笃信东方禅宗,感悟到生命的意义。
其实我一直都不太理解“垮掉的一代”这一名词,但是萨尔他们真的是垮掉的一代吗?这是个令人深思的问题。也许他们的行为的确是垮掉了,然而我们应该清晰地知道他们所追求的是内在的精神层面,他们想通过穿行在这辽阔的山川海洋之间,寻得自己的信仰。记得高中同学曾告诉过我:不管在哪里,即使上了大学,也要找到自己的信仰,并且毫不保留且始终如一地去坚守,因为信仰真的是极其重要的东西。我很赞同他的说法,我也在按照他说的去做。只是,信仰好像很宽很大,没有任何边际,我的人生走到这里似乎太过浅显,所以说实话吧,我始终不知道该把什么作为信仰去崇敬,去尊奉。可能是自由,可能是善良,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我仍然未知的东西。
我知道,我们身处的环境会牢牢束缚着我们,但“在路上,除了要蔑视外界给你设定的规范外,还必须勇敢的挣脱出内心世界的软弱与安逸。”这说明,我们在寻找信仰与生命的意义的路上,不仅要打破束缚的牢笼,还要将自己从软弱安逸的环境下解救出来,要勇敢,要积极进取,要敢于迈出现实的第一步。我们绝对会面临很多的困难,就像萨尔他们一路上遇到的险恶,我们会失败,会不断地失败,但我们不会永远失败。我们要做的是从不断的失败中寻找经验,因为成功就要持之以恒的坚持,并且像瘾君子那般痴迷。
我们跨过高山平原,路过幽谷大川,走过泥泞海湾,生命就像我们脚下的每一块土地充满了朝气和生机,但愿我们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永远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