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命的女人——肖梅子

庄弦:《苦梅》,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4年

20190105草就


谨以此书献给那些经历生活苦难,却依旧热爱生活,不断追求美好明天的人们!


本书主要讲述了女主人公肖梅子悲惨的人生经历。梅子生于1960年代的北京,从小生活在孤独中,没有兄弟姐妹互相扶持,母亲因为精神病长期住院,父亲忙于照顾妻子和工作,无暇顾及梅子,遑论关心她的成长。在无依无靠的恐惧中,她独自长大。突然间到了23岁,梅子向父亲提出摆书摊的生意。在售书中,她认识了大学生刘鸣,并爱上了他。他们相爱了,这应该是梅子的初恋,但北漂的刘鸣毕业后就要回家乡去,虽然他想着带梅子走,但梅子的父亲却并不同意。刘鸣走了,梅子也动摇了,她是否真的爱刘鸣,还是少女的怀春现象,刚好这个时候出现了刘鸣,也可能是其他张三李四,既然走了,那么也就慢慢淡忘了,可能这就是初恋的懵懂与形式意义吧。

和刘鸣分别后,三年后,突然梅子向父亲提出,要去卫校学习护理。在卫校半年的学习时期,梅子病恹恹的气色变好了,也成为学校里最光彩照人的女生,但此时,多年卧床的母亲去世了,父亲也因为肺结核而住进了医院,似乎刚刚看到阳光的梅子又被乌云遮蔽了双眼,“只要快乐稍一松懈,卷土重来的压抑和沉闷就会挤满生活的每一寸空间”。全世界本来还有两个亲人作为形式上的寄托,突然间似乎被夺走了什么,刚刚憧憬新生活的愿望还来不及舒展开来,就匆匆又关闭了。原本安静的家,只剩下梅子一人,世界变得静谧,让梅子更加感到孤独和恐惧。“她感到害怕,一种像小时候一样恐惧感慢慢地爬上了心头来”。“她在孤独中打发时光,在一种几乎不为人所知的环境中生活。都市生活永远是忙碌的,人么你没有闲暇来关顾任何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除非万不得已,绝没有人会这么做”,“她像一个孤魂一样在都市里游来游去。”

孤独、寂寞、凄凉,是梅子夏日生活的日常心情。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支撑了她这么久,也许没有男人的地方,每一个女人都是刚强的。这时护理班的男同学方刚出现了。方刚是大方、热情的成熟男子汉,他们彼此爱慕,毕业之后方刚放不下对梅子的感情,毅然来找梅子,但最终这段感情再激情退却后走向分离。彩云易散琉璃脆,似乎幸福的生活并不能长久属于梅子。

后来,在护理培训班另一位同学刘蓓的婚礼上,美丽又哀伤的梅子被伴郎看中,纨绔子弟的伴郎开始热情地追求梅子。梅子不胜其扰,在刘蓓的告诫下,她决定惩戒这个风流浪子,但不想却因为被登徒子看破弱点,他伪善的话语安慰到了梅子心坎上,竟然忘记了戒备,而被登徒子轻薄,甚至明目张胆的奸污。梅子最终用剪刀报复了他,让他这辈子再也不能做这种事情。“时光并不因为梅子的苦难而停止它的流逝”。坚强的梅子并没有被命运打到,虽然依然孑然一身,但仍然渴望美好生活,能建立一个幸福的家庭。

于是,她去婚姻介绍所登记证婚,鉴于自己的不幸过去,她特意在婚否一栏填写“离异”。上帝似乎有一点心软,她认识了老实本分的工程师刘长江,他们相爱了。长期住院的父亲安心地离世了,似乎梅子的幸福生活就要开始,故事也可以就此结束。但相亲相爱的幸福生活实在太过短暂,刘长江死于车祸,梅子再一次被命运戏耍。

不知过了多久,梅子虽然还在经营书摊,但似乎已经不能在专心于此,所以她雇佣了一个帮工李春燕,她们共同生活。活泼乐观善良的李春燕给孤寂的梅子带来了生活的颜色与欢乐。后来,李春燕的民工哥哥李春江走入了他们的生活,因为租赁梅子的房子,而彼此产生了感情。梅子为了跟随李春江的工程队而自愿放弃北京优渥的生活,而主动申请去工程队里当队医,但碍于不成文的规定,李春江不愿意公开他们的关系,并且拒绝和她有任何私人的往来。一气之下,梅子离开了工程队,却并不回北京,而是在工程地所在的城市——西安,应征当了一个小诊所的护士。似乎要了此一生,也做好了与诊所50多岁的大爷将就过一生的准备,却发现李春江最终还是来了,放下了他所谓的事业,义无反顾的来找她。他们终于在一起,回到四川老家,结婚后慢慢开始过上普通的农村生活,从小生活在城市的梅子甘之如饴。后来她怀孕了,似乎幸福的生活已经开始走上正轨,但原本定心在家乡务农的李春江还是被回乡的民工兄弟说动,决定抛下怀孕的梅子,独自出外打工。他们彼此都哭了……

小说故事到此结束了,我们可以想象未来的日子,梅子似乎应该还会有其他的不安与苦难。她从出生到成年,似乎总是在寻找依靠与温暖,从小没有父母的温暖,孤独地成长,害怕一个人的生活,总是在努力寻找可以彼此依靠的那个人,但似乎命运并没有让她轻易得到。最为可怕的是,当一次次她以为找到了稳稳的幸福,却总是昙花一现,留下更多的失望与恐惧。有太多的失望足以让一个正常人崩溃,但也许是太习惯于苦难的折磨方式,她一次次地挺过来,并且还对生活充满希望,努力寻找生活的意义。也许书名《苦梅》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梅花香自苦寒来”,也许这是一个极端的人生打开方式,但或许这也是最普通的成长模式吧。生活总是充满坎坷与困难,一生的道路很长,一路坦途也许幸运,但坑坑洼洼也许才是常态,在每一次摔倒后,擦干眼泪,抚平伤口,告诉自己“生活在继续”,也许是作者最想告诉读者的吧,诚如作者的扉页上所言——谨以此书献给那些经历生活苦难,却依旧热爱生活,不断追求美好明天的人们!

如此主题与故事,让我想到了余华的《活着》,似乎两部小说创作于同一时期,但很可惜,获得的关注与荣誉有天壤之别。《苦梅》与作者庄弦,在我动用各种检索手段之后,依然找不到任何信息,让我们对作者和小说缺乏应有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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