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抽屉留了一袋“年味”

刚打开抽屉的时候,看到拆开的那袋炸麻叶安静的“站在”那里,透过塑料袋都能看到它好像有几分不悦,像是在责怪我没有及时吃掉它,辜负了厨娘的一番心意。

说起这袋炸的金光的麻叶至少能讲3个故事,比如:它是一个客家阿姨的手艺,比如:是我们开店后的第一个顾客,我们的new family送给我们的,比如:这抽屉里的半袋“年味”让我想起了太多的童年往事。

出门在外,如果家里没有老一辈的人估计很少会在过年期间炸麻叶,所以能在国外得到一袋自家做的麻叶还是很珍贵的,至少我已经有9年没有吃到了。

为什么一个多月还没吃完?大概是混合了小小安掉了一颗牙齿,最近不怎么吃硬的;我呢,每次吃几个就觉得特别罪恶,一怕长胖二怕上火;安爸虽也是北方人,但山东的饮食习惯还是和陕西不大相同,吃了一个他就丧失了兴趣。

说话间仿佛就像是眼前出现了奶奶家的那口大锅,厨房里我妈不停的往油锅里放着刚刚做好的麻叶。

制作过程还挺有趣的,虽然我至今也没亲自动手做过一次,但仍记得和面的时候要加鸡蛋,黑芝麻和一些小茴香,擀成一大张什么形状都无所谓的“大饼”,不能太厚要不炸好不够脆。

切成小长方形之后用刀在中间划三个小口子,冲着相反的方向一翻就好了!

小茴香的加入应该是奶奶家的特色,这样炸好的麻叶就像是盲盒,你说不准哪一口下去就有来自小茴香的问候,油炸过的小茴香会有一种侵略性的香味在口腔中炸开。

通常本着节约的传统美德,这锅油还会炸一些麻花之类的,但我小时候最喜欢的还是“馓子”。

走亲访友的时候,家家户户桌上都会有炸好的麻叶,但每家的手艺完全不同,最怕吃到那种擀的太厚吃起来不够脆的麻叶,拿起来不吃完显得不够礼貌,硬着头皮吃完又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胃,所以还是喜欢自家的。

记忆中的“年味”有姨不嫌麻烦地把米炒熟之后用擀面杖擀碎之后裹上肉做的粉蒸肉,小时候一直觉得她就是很漂亮,已经记不起她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贤惠能干;

有大舅只做过一次但我至今还馋的麻辣牛肉干,不油,辣里带几分甜,四四方方的长条沾满了白芝麻,一口下去像是白芝麻和牛肉在打擂台赛,突然蹦出了辣子的香味打断了比赛,让本就胜负难分的比赛更难了,等你这个“裁判”反应过来才发觉盘子见底了,这小零食恐怕全家都没什么印象了;

还有二舅准备的丰盛的年夜饭,鸡鸭鱼肉和蔬菜一样不落,关中八凉八热的标准只多不少,还有他恒古不变的那句“来来来,吃饺子,饺子就酒,越吃越有!”每次都把聚餐的氛围推向高潮。

这些“年味”的背后其实是一个健在的老人,一群不怕麻烦的家人为那群孩子准备的珍贵礼物。

那时候我和弟弟妹妹还没有发际线的烦恼,谁也不曾畏惧这些碳水之都的热量炸弹,我不敢放炮也不喜欢看,可弟弟就算是炸开了羽绒服也依然不停,妹妹每次都会和他一起去看热闹。

突然听到窗外窸窸窣窣的叫声,还有身边熟睡中的小小安哼唧了一声,当年天天黏在一起的我们已经长大到好像特别难见面了,我们天南海北的过着自己的日子,一切好像都变了,可又好像没变。

那麻叶哪里是热量炸弹,怕是深夜赐我一腔思乡的放映机,不好不好,应该快点把它吃了!

许久没动笔,幸得今晚把手机落在车里,没法上网只能动笔才写下这些,其他的故事么,下次再讲吧!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平台声明:文章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由作者上传并发布,文章内容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简书系信息发布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