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半的闹钟,六点四十起床,花20分钟的时间洗漱整理,拖上行李箱,今天,我回家。
宿舍的东西早就堆不下,但我就是舍不得丢掉,那都是我生活过的痕迹,现在没用的东西心里想着说不定哪天又能用到,整理了一箱子的衣服和各种杂乱的东西,显得有些笨重。
早上稍有些清冷,天也灰蒙蒙的。路上多的是学生匆匆的脚步,拖着行李箱在路上停了会儿,旁边突然有个声音“好巧啊。”我惊讶看向她。笑着道:“你也8点的车?”高中同学,我们一个学院,但并不经常见面,偶而遇见了也只是相互寒暄两句。并没有因为曾经一起同窗三年而关系亲密。这次在路上遇见也一样,虽然我们同路,但车次不同,她7点40左右的车,时间有点赶,相互道了几句便匆匆离开,每逢放假,校门口就有很多私家车吼着“火车站火车站,马上就走,同学这边……”
对学校门口突增的车辆并不感到惊讶,早就司空见惯了,刚到大学接触这类热情的车主我还显得有些害怕。每次早晚他们的车费就要贵一点,平时三块,趁着赶时间的就五块,倘若我不赶时间是很少选择做私家车。等公交过去也才两块,这次也一样,我选择了在门口等公交,到火车站就是七八分钟的车程,不是太远,时间相对来说挺宽裕。趁着等车的空闲,我正好可以慢慢记录今天的事。
到了车站,又一次她从我后面出现,很匆忙的样子,再次说到又遇见了。我笑了笑,她快步往取票的窗口前去,我想大概她快来不及了吧。之后再没有遇见,大家只是匆匆擦肩,没有过多言语。
回家对于某些同学来讲是件十分高兴的事,家里老妈做好饭菜等着他们回来,一想回到家就好吃的心里变暖了起来,这才是家的味道。倍感温暖。
而我并不期待回家,那里再没有人会坐在门口等我回来。家,开始变得遥远而模糊。很久之后才了解到,在家门外那句我回来了和家人那句你回来了饱含着多少情感。
我已离家多年,想必老家的铁锁早已生锈,屋前也荒草丛生了吧。这次又不得不回家的理由。是的,我回家奔丧,老家院子的邻居去世了。家里没人,这次放假我不能选择无视,那是我童年很亲切的人……消息传来的时候,很震惊,记得奶奶走的时候,我瞬间慌了,这次难免又勾起了内心的悲痛,当我们渐渐长大,回家的次数也变得越来越少……到现在,我回家的理由总带着悲伤和庄严。
列车已经到站……
下了动车去弟弟学校接他,去车站的路上,弟弟突然问我:我们回家去哪?。。。我一愣,去哪……是呀,我们家已经半年多没人住了,也不知道铺上了多厚的灰尘。爸妈常年在外,暑假弟弟也跟着过去,而我留着城里找工作……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车站人声嘈杂,空气中满是汽车尾气的恶臭,让人发晕,令人作呕。这么多年的颠沛,我以为早就习惯了车子的味道,但回家那趟客车总是煎熬难受。
无心欣赏一路风景,盼终点站快一点到达再快一点。不是我有多期待站着故乡的土地上,而是我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呕吐。那令人难堪,全车人都不会好受吧。
我就这一路断断续续记录着。记录生活点滴,记录足下脚印。
盼归。
我在闭目养神
车 开得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