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故事,或者说正在演绎一个故事。故事有好有坏,有些人可以做主,有些无能为力。大概也正是这样的不受自己所控的人生,才能称之为故事了。
每个人都是故事的主角。可故事的演绎又不是为主角服务的。不是说心想事成,不是说历尽千帆归来仍旧。故事只是故事,而我们身处其中,与旁人没多大不同,除了这个故事是从我们的视角来诉说的,然而也只能有自己倾听。年少的时候,常以为心想事成,以为尽管这世界不是以自己为中心,但至少也会怜悯自己的期待,至少让一个人不至于绝望,至少在有限的程度上,让人有一个可以有七八分得意的人生。也正因为这样天真的想法,往往对待人生不够慎重,对错过的事情和人物也少有迫切的挽回,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做,命运总会让她回归到正确的,恰当的地方。可事实始终不是这样的,这也是悲伤的所在。
悲伤为何?因为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这世界上有太多无可挽回的事情。一个常常遗憾过去的人,总希望岁月能够重来,这样的迫切,于我的生活中,曾经占据了很大的重量,甚至使得未来都为之曲折。有一段时间,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沉浸在时空穿越,人生重来的幻想之中。此类有不少小说,长篇累牍,好坏纷繁,都为之着迷,因为小说中总会有重头来过,弥补遗憾的故事。也做了很多的关于过去的梦,也由此对现实格外痛恨,对自己痛心,甚至有过这样的狂想,便是如果我接下来的全部生命,全部投入到对时空的研究之中,在人生的末尾,能否造出一个回到过去的机器,重头来过呢?这样的狂想,倒是对现实有所促进,便是能投入些精力到学习上,然而狂想终究是狂想,现实中仍旧以遗憾居多。
生活在继续,痛苦也在沉郁,当然也不会说每天都煎熬到难以度日,而是这样的情绪,让生活失去了控制,不是那种胸有成竹,事事顺心的感觉。也因此愈来愈多无能为力的事情,有些是能力所限,另一些则是情绪所困扰。这时候就逐渐进入另外一种状态,一方面渴望着遗忘所有,回到年少或者童年时期那种无忧无虑的,能够全身心投入到一件事情的状态,另一方面则对现实本身失去了渴望和期待,因为不值得期待,或者说期待太多却从未满足过。
如今会时常思考,究竟什么样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并且是我可以努力得到的。可坦白说,自己或许失去了这样的期待和想象,因为一直以来最大的期待,从来没有希望,使得连生活本身的乐趣也消磨殆尽了。但不管怎样,生活本身和期待不同,路还要走,至于走到哪里,只求比现在更好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