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梦醒

一个月后，云深不知处

蓝湛睁开眼睛，只觉胸口钝痛，睁开眼睛看见蓝曦臣担心的眼神。

“忘机，你醒了。”

“兄长，魏婴呢？”

“魏公子？他不是早就，早就身陨了吗？”蓝曦臣看着自家弟弟每次醒来都一副完全不记得过去的事的样子，让他不得不担心。

蓝湛觉得身体的疼痛如此真实，可偏偏找不到魏婴的人，难道那只是他的梦吗？

“我怎么了？”

“你喝了百日醉，睡了一个月。”蓝曦臣如实告诉蓝湛。

“兄长，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蓝曦臣刚要起身离开，蓝湛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人或许可以证明他并不是在做梦，“兄长。”

“怎么了，忘机？”蓝曦臣转过身看着神色黯然的弟弟。

“抱山散人，她，是否还在？”

蓝曦臣知道蓝湛心里还在抱着一丝侥幸，可他不得不戳破蓝湛自己编织的梦境，不得不将现实告诉他，“抱山散人已先仙去多年，你忘了吗？”

“嗯。”

静室里，蓝湛一个人看着窗外，心口的钝痛仍然那样清晰，那个人已经回来，那么真实，怎么会是他的梦呢？

蓝湛突然起身打开床榻的板子，里面天子笑一坛都没有动，还有那本他的手札也不曾改变过。

魏婴不是喝了他藏起来的天子笑了吗？不是还笑着调侃他怎么还学会偷藏天子笑了吗？这张床榻上还有他们无数次的欢爱，现在却都没有了丝毫的痕迹。

拉开自己的衣襟，胸口处除了那个已经无法抹去的烙印，心口上并没有伤痕，自己体内也没有中毒或者灵力稀释的状况。

“香炉，对，那个香炉！”

蓝湛未着鞋履拿起那个青色的香炉，正在缓缓冒着青烟。

这是聂怀桑给他和魏婴的。

还有禁室里面的《百毒解》到底是不是完整的，是否残缺了一夜关于情毒解法的记载。

蓝湛去禁室的时候，在藏书阁里碰到了蓝曦臣。

“忘机，你怎么来了？”

“兄长，静室那个香炉是怎么来的？”蓝湛发现好多和魏婴相关的东西，他都几乎没有了记忆。

他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将那个人也忘了……

不，不会的！

“当初怀桑来为叔父祝寿的时候带来的，叔父看你挺喜欢就放在静室了。”

“嗯，我想去禁室找《百毒解》。”

“忘机你中毒了吗？”蓝曦臣刚要上前去把脉。

“没有。”蓝湛明显不想多做解释。

蓝曦臣知道蓝湛性格也不继续问，“禁室里有，你进去吧。”

“嗯。”

蓝湛寻找了一下午，终于找到了那本，带着激动，心跳明显变快，双手都带着一丝颤抖。

“没有，没有，都没有！”为何连情毒的记载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

蓝湛颓然的坐在地上，一滴清泪顺着衣衫滑落，魏婴整个人就像从未来过那般，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人记得住魏婴，没有人知道他曾回来过。

一人一剑一琴，世人都晓含光君逢乱必出，却无人可知他在寻着一个不归人。

戏文里的书生牵了匹归去的马，南风悠悠吹进了初夏，那人在信中说院中的枇杷又开了花，从此陌路天涯。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