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季节》——往前走,别回头

关于《漫长的季节》,久闻其名,甚至看到“十年来顶好的电视剧之一”的评价,看完觉得还行,比较好,但全都靠同行衬托,剧情和逻辑三星,演技和情节安排加一星。
整部剧给我大概三个阶段的感觉:
前期是在确定时间段和猜测剧情走向,这个阶段有些模糊的感觉,用时间、视角、场景的来回切换描述了一个悬疑故事的开端和结果,但其中具体过程呈现出一种模糊和朦胧的感觉,在桦钢下岗的大背景下,主要角色形象是王响和王阳,但两个人物的走向都在下跌:前者沉浸在国企牛X我也牛X的幻梦中不可自拔,后者梦想在落榜之际去做名诗人,两个人共同的特点是: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只有自己看得上才牛X。
中期主要是一股浓烈的校园青春爱情的感觉,《左耳》的意味太浓厚。不过,出于什么原因,沈墨和王阳的感情线一塌糊涂,完全像在过家家,两个人接触时间很少、感情也不深刻,在逻辑上完全撑不起后续三人杀人的发展。另外,这阶段主要还穿插了王响为了不下岗所作出的努力,太蠢。拿到了厂长宋玉坤的把柄、酒也送出去了的情况下,居然什么要求都没提、什么利益动作也没有!而是表现出一副懦弱怕死的模样去和宋玉坤反复强调“我真不知道那女人是谁”,啊这,我感觉已经把我智商完全不当回事了,太多槽想吐了,拍得稀烂。值得一提的是,沈墨和殷红在这里安排的比较好,爽点很足,不过智商也比较低就是了。
后期就是谜底浮出水面的过程,二十年前和二十年后都继续破案演绎,二十年后清楚实情的人就是替代殷红身份的沈墨,后面感觉也一般吧,仔细想想,在清理和逻辑上,无法理解的是沈墨为什么隔了这么久才回来杀沈栋梁。
对沈墨造成的伤害和阴影,无论是迷奸她的假港商卢文仲,还是欺骗迷晕她的殷红,都比不过控制、性侵、虐待她近二十年之久的沈栋梁。她有胆子搞死了殷红和卢文仲,怎么可能没心思和能力去弄死沈栋梁呢?更何况沈栋梁说了多少次“你一定会死在我手里”,这里的黑化处理的不够顺滑,在逻辑上不通。
剧末有个不能认同的点在于:
结尾那场象征季节结束和希望的雪,从二十年前吹到二十年后。
看到的人有王响的养子王北,他孝顺父亲,努力在便利店打工给父亲买一件“红色毛衣”,以期提醒王响,虽然亲儿子王阳死去,但是还有养子王北,他也是王响之后二十年生活的希望和坚持;
也有二十年之前的王响,虽然有些毛病,但是他还算秉持正义、一心为公,不与人同流合污,有着强烈的集体荣誉感;
还有一心为爱的龚彪,虽然黄丽茹知三当三,事发立刻找他接盘,但他还是愿意冲冠一怒为红颜,宁愿放弃前途,也要在职工大会上狠揍一顿宋玉坤,二十年后,当看见黄丽茹的笑容,选择放下球拍、净身出户,放手让黄丽茹追求更好的生活。无可否认,龚彪在漫天大雪中,拿着破鞋、裹着绿色围巾、坐在台阶上的样子很狼狈,但也很帅。龚彪这个人物有缺点,但也有为爱放弃一切的勇气;
还有马德胜,作为刑侦队长,他是传统影视作品中很经典的形象,善良中也带着缺点。当面临碎尸案,宁可违背局长的指示和意愿,也要坚持追索,而不是转而投向更好立功的宋玉坤、卢文仲国有资产侵吞案件;当意识到沈栋梁的真面目后,因没有证据不充分(?)带着他到荒郊野岭动用私刑,然后被降职、再到辞职,于二十年后再次和王响、龚彪一起破获碎尸案,为警局提供逻辑证据; 还有其他几个人物: 为救沈墨溺亡的王阳,他是心怀爱情、想做诗人的刚刚毕业的小青年; 饱受养父摧残、渴望阳光和爱、后来却走向杀人的沈墨; 为了养家和孩子而入了风尘的李巧云。
不过,不过为什么里面加了个黄丽茹?
就这个角色来说,一开始的评判是其表姐,也就是王响的妻子,说她“风骚浪荡”。之后是对追求者龚彪的嫌弃、再是知三当三与厂长宋玉坤搞婚外情,接着在怀孕的情况下,当小三被发现后,立马找龚彪接盘。后来则是被王响大清早撞见从郝哥车上下来,随后就是结尾的是离婚、在龚彪遗体前哭诉。
纵观全剧,这个角色的优点是帮过一次表姐在窗口拿药,其他透露出的全是拜金、道德低下等不良品质,二十年前被王响两度撞破和宋玉坤的奸情,又在二十年后再次被王响撞破大清早从郝哥车上下来,同时剧里点出有人动过龚彪的胰岛素刻度,许多人猜测是想弄死龚彪,这点倒是与结尾撞死龚彪的郝哥物流大货车相呼应,剧里有一幕是黄丽茹说:“你要是往那脏里想,咱两就不用唠了”,可我们都知道,黄丽茹才是脏的。不明白导演为什么安排她看到这场雪,而且这个场景是勾引龚彪接盘后的画面,实在是不能理解。难道是在讲黄丽茹让龚彪接盘成功后以及离婚后也将迎来新的希望新的生活?这点倒是没错。
类似的让人无法理解的情节和处理还有很多处,包括前面提到的王响在拿着宋玉坤把柄的情况下讷讷无言的行为,导演关于沈墨对沈栋梁的报复安排,等等。 真是想留给观众想象空间的话,那又何必留下如此互相冲突的暗示?
虽然我不赞同黄丽茹迎来新的希望这一幕,但在角色上,每个人物都有其优缺点:
王响,自大、自以为是,沉浸在桦钢元老和劳模的身份里不可自拔,自以为啥都懂,但实际上对上宋玉坤就哆哆嗦嗦,经历二十年也没放下王阳的死;
龚彪,自大,自我感觉良好,性格跳脱,属于文艺青年,为了喜欢的人敢于狠揍厂长,但是生活中能力不行,整天做发财梦,婚后对小姑娘勾勾搭搭,不过也保持了底线,没有越轨的行为;
马德胜,正义、冲动,敢于反对局长,宁可被降职也要打一顿沈栋梁这个禽兽;
王阳,孝顺、想做诗人,看不上死板的桦钢工作,有点眼高手低的意味;
沈墨,被养父性侵虐待,渴望自由和独立,但实际上内心死寂,对生活绝望,实际上我不理解为什么傅卫军为什么不帮沈墨离开,小时候我能理解,后面傅卫军这几个人都敢在外面群架斗殴砍人了,怎么还不帮沈墨与养父抗争?是沈墨没告诉他们吗?为什么不讲,宁要名声也甘愿接受性侵虐待吗?这里理解不了。
总之,每个人物都是正反面都有的,大部分人的演技确实很强,尤其是范伟。
剧里反复提及了王阳写的这首诗:
打个共鸣的响指
遥远的事物将被震碎
眼前的人们尚不知情
是在指代什么?
一个粗浅的感受是:
下岗潮影响了一大批人,而当时的人们却并不清楚这将造成怎样的影响;
剧情刚开始时沈墨和王阳的对眼也能看做一种共鸣,而这共鸣却造成了绵延二十年的追索,这也是当时几个主角所不知道的。
往前走,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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