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在《读者》上看到一段话,让自以为洒脱的心一下子就长出了想家的翅膀。我离开已经工作七年并被自己亲切称作“第二故乡”的东莞,回到了离家两小时车程的一个宁静、悠闲的小城。
如果大雁还在的话
小雁才感到幸福
如果父母还在的话
儿女才感到幸福......
中午看韩剧《黄手帕》,最让我难过的是看到身患癌症的父亲带着年幼的女儿出门旅游,希望在离开人世后留给女儿一些美好的回忆,并让她明白:父亲虽然不能在身边陪伴她长大,但是真的很爱她!
生命虽然悲伤,幸喜还给年幼的女儿记忆中留下了最快乐、温暖的父爱。
最终让我感动并流下眼泪的是平常生活中的一个小细节,当已经出嫁并怀孕的女儿回家看望父母时。父亲正戴着老花镜看报纸,并喃喃自语:“奇怪,是不是该换老花镜了?怎么连报纸上的字都看不清楚了?”一向大大咧咧的女儿突然安静的注视着父亲额头上深深的皱纹,才惊觉:“原来父亲老了!”并在回家的途中去了药店,为父亲买了眼部营养剂。当女儿在离开后不久又返回父母家里时,慈祥的父亲还以为马虎的女儿又落下了什么东西呢。女儿流着心疼的泪水把营养剂送到了父亲手里,并再三嘱咐父亲千万保护好自己的眼睛。父亲像个小孩似的乖乖答应着,转过身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
下午我给风莲发信息:“想家了。”
风莲怎么都不信:“少来,那么多年在外面漂着都没听你说想过家,这才离家多远?才走多久?就又想家了......笑死我呀!”
是啊!那些年为了所谓的理想和追求,我一直像滴透明的油一样漂在南方。却怎么也融不进满目繁华,就这样倔强的浮在五光十色的城市表面,内心却空空如也。
什么时候开始想妈妈了?是猛然间发现妈妈发间的白发?还是额上的皱纹?亦或是一向通情达理的妈妈突然变得莫名的唠叨......
春节我所有的假期都呆在家里,很多朋友不能理解。她们总会给我打电话:“你什么时候回城里啊?呆在那么偏僻的一个小镇,你不无聊啊?”而我却沉浸在每天为妈妈做饭、洗碗的简单快乐里。
我的厨艺不佳,反反复复只能做些相对简单、味道平常的饭菜,但妈妈总能吃成津津有味的样子。有时候还故作回味似的提前预约:“等你下次回家,又给我做这个菜啊。”喜得我心里甜滋滋的。
其实我知道妈妈真正欢喜的并不是我煮了多么美味可口的饭菜,而是留恋我陪她吃饭时的那份热闹。
当天气晴朗、阳光温暖的时候,我总爱陪妈妈去楼顶。边晒太阳边唠叨那些陈年烂芝麻的往事,妈妈常常会把头伸过来:“你给我数数头上有多少根白头发?如果少的话,就给我拨了,那样看起来也年轻些!”我抚摸着妈妈头上那一缕缕花白的头发,却笑嘻嘻的说:“哪里有白头发啊?哦,这里有几根,远远的也看不出来。”妈妈当真就信了,只管微笑的眯着眼在暖暖的阳光下打盹,那种实实在在而又简简单单的幸福总让我陶醉。
我的性格中包含了大多数国人所特有的含蓄、深沉,我从来没有如此深情的对妈妈表白过:“妈妈,我爱你。”有时候我会佯装撒娇的对妈妈说:“妈妈,我很孝顺吧!所以你记住下辈子还要当我妈妈哦!”
其实,其实是我下辈子还想做您的女儿,是我贪恋妈妈带给我的那份温暖、舒适和心的安祥。
因为只要妈妈还在,我就会觉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