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女艳杰能说又能干,和任何人都能找到聊天的话题。前几天她去县人事局送货,遇到了在那里食堂负责蔬菜进货的一个“姐姐”,就开始和人家搭讪:姐姐,你是哪里人啊?那个村离我们村不到十二里地,咱们还算是老乡呢?那个“姐姐”也搭讪道:还真是老乡,我初中就是在你们村读的,那我跟你打听个人呗。。。就这样,她们聊到了我。外甥女说:那是我老姨,是我二姥爷院的老姨,你俩是同学,那我不能叫你“姐姐”,得叫你“姨”了。那姐姐说:赶紧把你老姨电话给我,从初中毕业,我一直找她,见人就打听,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就这样,前几天我接到了老同学赵艳的电话,很惊讶也很惊喜,一下子把记忆拉回到三十五年前。赵艳是我读初中时的同学,具体说我们一直是同桌或者前后桌。只是到了初三后半学期,我经常逃课,自己在家偷着学习。那时候在村里读书,也没有电话,各种的自由,逃课老师也不追究,作业也不强求,根本没用什么复习资料,老师能用钢板铁笔和蜡纸给刻张题,用最老式的手推印刷机,一张一张的印张试卷用于考试,就是极其不平常的事了。所以如果谁有本参考书,敢带到学校被别人看到,肯定有同学会借着去抄去看。我是觉得在家复习比在学校效率高。后来,我考上了师范,离开家乡,去外地读书,后来工作成家,在离家乡一百多公里的小城里,回家的时间就很有限了。
电话里寒暄几句,正好赶上假期有时间,我俩决定见一面。择日不如撞日,我俩在她开的饭店见面了。三十五年啊,从十五六岁到五十出头,从一个懵懂少年到历经风雨的中年人,从皮肤稚嫩到岁月的痕迹爬上眼角。我俩激动相拥,彼此打量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对方,回忆着那段打打闹闹不懂事的岁月。张艳说:自从初中毕业,就怎么都联系不到你,这些年,我是见人就打听,也偶尔有你的信息,但是得不到你的联系方式。我说:那时候没有电话没有手机,写信也没有个具体地址,唯一的联系方式就是去家里找。张艳说:上学时就是总路过你家门口,来去匆匆的,也没去过你家,有空也是在学校玩或约出去玩。确实在你家门口徘徊了几次,想进去问问阿姨,怕她当我是骗子,哈哈哈。后来成家有孩子,我也很少回老家。我心里暖暖地说:谢谢你,老同学,一直把我放在心里,一直记得我,牵挂我。张艳眼里闪着泪说:咱俩一直要么同桌,要么前后桌,你学习好,我总问你题,你一直帮我。虽然我没考上学,但是我特别珍惜读书的那几年。
我俩开始追忆读初中的黄金岁月,对我来说那是一段痛并快乐的时间,是自恃清高又一无所知的时光,是纯真无邪也放荡不羁的岁月,是有理想又没有方向的阶段,是人与人之间懂得珍惜和关爱的时间段,是不见到老同学不能深刻细致的记起的一段岁月。谢谢你,老同学!谢谢你的记得,谢谢你让我也记得那段岁月,谢谢你的牵挂,让久别重逢的人找到了久违的温暖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