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伴随年龄增长,内心愈发的沧桑的一如泛起了褶皱的旧皮古书。
小时候我就是大人口中的惹祸精,可我更愿意称自己为妖孽,无恶不作,即便是每天被周边的哥哥姐姐欺负,我依旧改变不了自己跳脱的天性。踩着不足一尺的边缘飞檐走壁,无视脚下的深不见底的水泥地,拿着玩具枪对着小朋友的太阳穴就是一枪,仅仅为了证明我一秒就可以让他哭,偷偷掉包小伙伴的买了几十包的小当家收集来的卡片。
时间一如既往的霸道温柔,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催熟尚且不愿老去的容颜。奈何年岁增长,烦恼也如同发丝的野蛮生长般爬满不经年岁的我们。时至今日我仍在思考如果不是年少时候的我拥有一颗狂热躁动的心,总在某个时刻恍惚间想起了不算是初恋的初恋,一个背影,一座操场,一场雨,一个不眠之夜,一句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上学那会儿,所谓的小情侣做的事情仅限于自习后的三圈操场漫步,巡场老师就会满怀捉奸的热情探照灯乱扫,小情侣们惊慌失措的逃窜唯恐被捉奸在场。
曾一度不愿回首过往,事实上并无刻骨铭心的爱情,也没有痛心疾首的分离,除了欢乐就是欢乐,后来我总结出来欢乐多到麻木了,即便如今欢乐愈发的简单仅仅因为难得,但是我还是会在回想70人的大教室,精力充沛的班主任,如今亭亭玉立堪称校花级别当年不起眼的小女生,难免有种蔓延心间的愁绪充斥的。总的来说,一副耳机陪我到了天荒地老,以至于最后医生告诉我,你必须和它分手,不然未来你只能去揣摩卓别林的幽默了。如果骨传导早个十年,不至于让身边的哥们被我情到深处的嚎叫吓的浑身哆嗦。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将我们打磨的圆润如意,生活的坎坷总在不经意间变得信手拈来。
落地窗倾斜的角度恰到好处将久未滋润的皲裂的空气的湿润怀抱,思绪万千不知从哪儿开始诉说,它们爬满了玻璃,密密麻麻的将其装饰成了毛玻璃。似乎点醒了我,世事何须事事清晰,装得少了,也就不累了,简单何尝又有那般困难,即使是秋天的最后一片落叶,模糊在记忆里地人,离别后的最后一个眼神,都简单零落的情绪纷飞。
羡慕再年少几岁的自己,可以承受众人不解质疑的眼光,有酒有诗,情绪上来了洋洋洒洒的一篇既成。成为站长的那几年,意气风发的一时无两,真是信手拈来,不乏有才子佳人的切磋,不免有些过于浮华,但是那份会当凌绝顶的自信一刻都未曾消退。如今好些年沉淀下来之后,奢华精致的辞藻反倒不是那么在意了,求的仅仅是内心的一份平静祥和,竟不免开始有些圆融如意的感觉,唯一磨灭的是忽略瞻前顾后的勇气。
往年的夏天远不及今年的慢条斯理,温墨如吐的气温反复无常不知何着装合适,这座冬夏交织的城市里往年已经蝉鸣当空了,而如今迟迟未来,倒不是担心今夏有假,反倒是是担心来年冗长严厉的寒冬,如果冬夏不再交替,生活依旧继续,会不会少些乐趣。
此去经年雨纷飞, 静夜微凉莫奈何,堆空杯盏散星罗,琉璃轮回双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