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独木舟这个笔名。如果没有的话,也可以叫她葛婉仪。她的文字就像扯开的伤口,在深深浅浅的岁月里历久弥新,是我十四岁时不能感同身受但能在心里深深明白的疼痛。
十六个耳洞,七管口红。三个刺青,一次年少,一个爱人。沾烟染酒、孑然一身,那是她躯壳的全部。我想,倘若一个女子知晓了爱情,那么她定然也是有自己独到的见解的。并且也会有自己独特的表达方式。写字的人其实有一部分不喜欢写字,只是出于表达需要。
“我亦飘零久。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葛婉仪的那本游记,书名取于顾贞观的《金缕曲》。飘零,飘零久。一双匡威,她就走过那么长的路。从青藏高原西南而下,穿过佛光洒满的神圣印度。十六年华不知蹉跎,她在清迈留下的刺青于后颈之下有如泣血悲歌。
那一年她回答纹身师,“荆棘吧。”师傅看着她,说:“女孩子纹荆棘太过凌厉了,给你纹条藤蔓吧。”于是这条藤蔓成了葛婉仪右侧小腿之上第二处刺青。藤蔓长在野地里,一如她年少的心,阴暗潮湿不见天日。
我说,敢爱敢恨不容易。无论是不顾一切撕破脸皮还是跨越人海拥抱彼此都需要勇气。愿葛婉仪这样的姑娘世间能有千万,愿所有爱而不得都有好的结果。千山万水都为一人而跋涉,你太辛苦也太明白伤痛。
愿世间身有刺青的女子,都有一腔孤勇,也能善始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