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子是我小学的同学，我们坐前后位。我们虽是一个村，但由于我们村东西距离长，我家住东边，她家住西边，在上学之前，我们根本不认识。
印象中小叶子实在是太老实了，可她的同桌小立华却太霸道了。
小立华是小叶子的表哥，也是我们一个村，那是一个典型的熊孩子。
那时候我不知道为啥，小立华老是欺负小叶子，全然不顾她是个女孩子。只要老师不在，小立华准动手把小叶子打哭，我清楚地记得小叶子脸上经常被小立华这狗东西硬生生掐出血印子。她时常被欺负得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可她从来不敢告老师。因为她知道一旦告了老师，后果便是遭到小立华更厉害的暴揍。
有些人，就是特么欺负人欺负惯了。
我们很同情小叶子，但慑于小立华的蛮横，我们也敢怒不敢言。
（对不起小叶子，我那时虽然个子高点，但却瘦得像麻杆，根本没有救你的能力，又缺乏救你的勇气，只能眼睁睁看你被欺负，要放在现在，劳资早用一招无影鸳鸯腿把那丫放倒了）
小学五年，小立华欺负了小叶子整整五年。即便是小叶子调了位，下了课，小立华还是想方设法找她这个小表妹的茬欺负她。好像他一天不打人，就活不下去似的。
后来，我到乡里读初中。小叶子没考上，好像辍学了。小立华也没考上，就在社会上游荡。
过了N年，我上班了，听说小叶子嫁人了。小立华还在社会上游荡，所不同的事，他的跋扈愈演愈烈，整天拿着把砍刀在村里跑来跑去，像个武疯子。
再后来，听说小立华犯了事，抢劫人家的摩托车，把人家给捅死了。公安局后来破了案，一天晚上警察到他家把他从背窝里抠出来带走了，不长时间，就被枪毙了。
一个偶然的机会，碰到那个已经辨不出当年模样的小叶子，才四十来岁的人，眼窝深陷，目光游离，面容憔悴，整个活脱脱鲁迅笔下的祥林嫂一般。
后来听村里一位儿时伙伴说，小叶子过得可惨了，老公整天打她骂她，生了个儿子也不争气，也是个不务正业二流子，这几年也学着欺负他娘了。
唉，她啊，就是这命啊。
她可以离婚啊，受这窝囊气？我问。
离婚，她好像从来没想过，农村人，也就这样了。同村伙伴说。
小叶子，从上小学一年级开始就被同学欺。成家了，又被丈夫欺。儿子长大了，又被儿子欺。
有的人，一辈子都摆脱不了那个梦魇。
二
阿来毕业时，面临两个选择。
凭他的成绩和在校的表现，留在省城，签一家大点的公司一点儿问题没有。而他却最终选择回到家乡，到了自己的熟稔之地，进了一家人熟地熟的乡镇企业。
问他当初的考虑，他说：留在省城，一是那儿的大公司虽说前景好些，但当时的薪水还没有家乡的企业多。更重要的是，在大城市里，一个没有任何背景没有任何帮手的外来人员，完全靠一个人打拼硬闯，自己真的缺少勇气，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
可是，几年之后，问题就来了，他所在的那家乡镇企业由于经营不善很快破产了。而他，那几年也没跟上学习，就在那家小企业里舒舒服服地混搭了几年，学校学的那些东西没用几年早忘到爪哇国去了，二次就业，哪有那么容易？自己啥手艺也不会，办企业也不懂，只得给几个小个体户打打零工，靠每月二千来块钱勉强度日。
在最好的年华，他没有找准奋斗的方向。
我问他后悔当初的选择了吧？
阿来说，后悔有啥用。其实，我也想开了，这就是命。
我说，这不是你的命，这只是你选择的命。你当时的选择，就应该为你的将来负责。
一个令人惬意的舒适区，其实就是那口煮青蛙的大缸。你在不知不觉中，就跳不出来了。
三
很多时候，我们会选择小城市，小公司，认为那儿生存压力小，即便是混天熬日头，也活得相对轻松。而那些眼光长远的人，知道什么才是自已真正需要的。一旦认准了，即笃定、踏实、无畏地走下去。
眼界决定境界，境界决定格局。
走出去，世界就在眼前。走不出去，眼前就是世界。
事业如此，婚姻如此，人生大抵如此。你的选择将决定你的未来。
而那些所谓的信命，只不过面临失败失意时的自欺其人罢了。
这不是命，这只是你选择的命。
越是能量丰富的人，越注重自身的选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所以他可以坚持健身，深度思考和坚守信仰。而越是能量贫乏的人，越在乎眼前利益和短期收益，最容易在小恩小惠和日常琐碎中迷失，于是他们纵欲无度，半途而废和无聊度日。最后的结果是，丰富的人越丰富，贫乏的人越贫乏。
别光顾着拼命努力，有时候选择很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