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症晚期的母亲给我的纪念

《电话来了》

2018年6月。

中午我在跟岳父过生日。

老家那边打来电话,我走出包间,是二院的医生。

说,我母亲得了肝癌晚期。让我们接回家,不要再看了。

我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情景。

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那一刻,我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往哪里去要做什么。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打电话又确认了一次,得到的依然是肯定的回答。

我不想让服务员和周围食客看到我狼狈的样子,但又无法抑制自己的眼泪和悲伤,我到洗手间拼命拿纸擦眼泪,一张又一张,眼睛通红通红。

妻子看我出来一直没回去,出来到洗手间找我。看到我的样子,一下子惊在那里。

我说妈得了癌症。

她询问情况怎么样。

我说晚期,医生让接回家。

妻子安慰我,很长时间我都没有缓过神来。回到包间,他们也都看出了我的异样。但我没说,他们也没人好意思问。

坐在餐桌旁,我一个劲强忍眼泪。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癌症,这个出现在电视报纸里的词,这一次居然真实的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可是我们完全没有应对癌症的经验啊。

接下来的两个月,癌症改变了我的生活轨迹,改变了我们家的家庭关系,也验证了这个疾病的可怕和人性的善良丑恶。

母亲今年70了。去日无多,我想为她留下点什么。他们这一辈子不容易,生在旧社会,没有赶上一天好日子,拉扯一堆儿女,一辈子辛辛苦苦,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历史伟绩,但平凡人的一生终归值得记忆。尤其是作为他们的后人,作为他们的儿子。

这里也没有人认识我,就当我做一个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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