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家中喂养几只小兔子,放学后会和小伙伴相约到田野里给小兔子拔草吃。没人特意教,我们也知道哪些是小兔子能吃的。尤其是一种叫“曲曲芽”的野草,拔断后流白色的汁液,粘粘的,粘在手上很难洗下来,那是兔子的最爱。据说挺苦,于是尝了一下,真是又涩又苦,不能理解兔子们为什么吃的蜜口香甜。
不知是多大的时候,也忘记是和谁一起给兔子们拔野菜,只记得也是个春天,凸起的土丘上开满了紫色的花,很是好看,兴奋的摘下不少,还问小伙伴兔子能吃吗?不知谁突然明白过来,说这是坟地,几个孩子迷迷糊糊的离开了。回家后,告诉了母亲,那时懵懂中觉得应该告诉大人,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我家的田地就在坟地的旁边。
再次忆起,已到中年。提着祭品安静的走在坟茔间脚步踏出的土路上,儿时的误闯变成了每年的祭奠,一万多个日子就在不知不觉中溜走了。即便清楚的知道,一个个轮回人终究归于尘土,眼前的喧嚣总有一天归于平静,回首往事,仍有诸多遗憾无法释怀。那又能怎样?营营众生,各有各的角色,各有各的责任,也各有各需要承受的历练。谁比谁快乐一些,谁又比谁活的轻松一些,谁又会永远活在后人心里……
无论哪个时代,最重要的仍然是活在当下。愿远方的寂静能指引世人活的清静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