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纨绔
九月九重阳日,集市里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山伯提笼架鸟吹着口哨在大街上大摇大摆地走着,左右两边各跟随着一个下人。
“少爷,前面有人耍马戏。”
他左手边的下人指着前面兴奋叫嚷。
“走!我们看看去。”山伯快步走过去。
阵阵的喝彩声、拍掌声震耳欲聋,看热闹的人也是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山伯身材不算高大,掂着脚尖看不到,挤又挤不进去,真是让他十分焦躁。
“少爷,我有个办法。”
“快说!”
一个下人在山伯耳边出谋献策。
“果然是好办法!”听完,山伯忍不住赞了下人一句。
只见山伯从怀里拿出一把铜板,然后往空中一撒,大喊:“哇!天上下钱雨啊,谁捡到是谁的!”
围观的人都被山伯的这一喊吸引了注意力,再一看果然是有不少铜板落到地上,发出“叮当”的声音仿佛在妖娆地说:快来捉我呀。
反应快的人已经扑过去捡铜板,很快一群人一拥而上,瞬间围观马戏的人少了一大半。
山伯看都不看这群人一眼,轻易地就走到了第一排的位置。
表演的人是一个须发全白的老头,什么胸口碎大石、口吐火焰都是小把戏,最吸引山伯的是一招“毒龙钻”。
他先从牛的嘴里钻进去,然后从耳朵爬出来,真是惊叹世人!
山伯热烈地鼓掌,鸟笼都不知道什么被他丢到了一旁。
“我一定要学会这门绝艺!”山伯暗自下定决心。
[02] 拜师
“这位大师,你能不能把你那招‘毒龙钻’交给我?”
散场之后,山伯拦下了表演的白发老头。
白发老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说:“当真想学?”
“当真!”山伯说得无比坚定。
“这招乃师傅所传,我不敢私收徒弟。如果你真想学,需要争得我师父的同意!”
“那劳烦这位大师引荐一下了。”
山伯对下人使了一个眼色,下人马上心领神会地悄悄将一锭银子塞到白发老头的手里。
“既然这位公子这么有诚意,三天后的黄昏时分,你独自一人挑两担新鲜红枣糕来霞山口找我,我带你进山见我师傅。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绝对不可能带刀剑或匕首之类的利器在身上!”
“好,我记住了。”山伯应允道。
三天时间转眼间过去了,山伯真的独自一个人挑些两担红枣糕前往霞山口。
这三天他是过得相当相当纠结的,又想拜师学艺,但又怕被坏人所害。思来想去,山伯还是选择遵循内心的想法要去学绝艺。但是,他打算悄悄带一把匕首在身上。
[03] 惹祸
白发老头见山伯来到,挥挥手示意山伯跟着他上山。
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山伯已经大汗淋漓。
“还有多远啊?”
“快了,最多一炷香的时间。走了这么久我饿了,我要吃红枣糕。”
山伯放下担子,从里面拿出一块红枣糕递给白发老头。
“真好吃!我最爱吃红枣糕了!师傅也最爱吃红枣糕了!”
白发老头狼吞虎咽地吃着,吃完一块又跟山伯索要,直到吃了五块才饱。
“我们继续上山吧。”
越走路越崎岖,夜幕也降临了。四周不时响起各种动物的怪叫声,山伯听着头皮都发麻。
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白发老头终于喊停了。
这里已经是半山腰,竟然建有一处茅屋,茅屋里走出一个矮肥的侏儒。
“英台大师,就是这位山伯兄弟想跟您学‘毒龙钻’的绝艺。”白发老头恭敬地像侏儒禀报。
“他的红枣糕呢?”
侏儒开口说话了,声音与婴儿一般无二。
“他带来了,我也按照您的吩咐半路试吃了五块。”
“你去检查一下他身上有没有利器,如果带了就将他喂山狗。”
“是!”
山伯一听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他知道眼前这两个人绝非善类!
在白发老头即将走近那一刻,山伯一下子从怀里拔出匕首,朝白发老头比划两位,阻止他继续靠近。
“啊!你们两个果然是串通好想来害死我的!我一定要杀死你们两个,等着!”
谁知道山伯亮出匕首那一刻,英台大师一副被吓得头发都变粗了的模样,然后上串下跳地逃走了。
“真是被你害死了!都叫你别带利器了,这次我也要死,唉……”白头老头摇头叹息,看了一眼山伯继续说:“回去准备身后事吧,三天后我们都得死,因为英台大师他是……一个妖怪啊!”
[04] 对策
山伯回到家将此事跟爹娘说明了,二老请了一位德高望重的法海法师前来相助。
“公子请不必担心,此妖孽法力并不高强,这里有本十本经书,你只需要每日抄经颂经,二十一日之后便能够斩去与此妖孽的因果!”
法师留下十本经书转身就离开了,自幼不好读书的山伯眉头发怵,心不存书海学林,梦不离柳影花阴,形容的就是山伯这类纨绔子弟。
不过这次的情况不一样,山伯心里还是有数的。他一把抱起经书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去。
三天过去了,山伯平安无事;十天过去了,山伯平安无事;二十一天过去了,山伯平安无事。
山伯心里松了一口气,依然每天坚持抄经看书……
[05] 真相
溪关酒楼内的一个包厢中,里面频频发出清脆地碰杯声与欢声笑语。
“感谢英台仙师、法海法师、白发翁的鼎力相助,小儿终于养成了读书的好习惯,我再敬各位一杯!”
“你的救命之恩从此一笔勾销啦。”一个婴儿声音响起。
“施主常年捐大量香油钱,理应帮忙的,阿弥陀佛……”
“山老哥严重了,你才是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