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未满

其实我是不知道怎么走到今天的。


零零

初见TW是一个下雨天,火热开挖的武汉,泥土在雨水里成了浆。好不容易从乌泱泱的地铁系统里挤出,来到公司门前,一身狼狈的我感到特别无助。透过被海报和装饰物挤满的玻璃门看去,不足80平的地方,乱糟糟的挤着一堆人。糟糕的心情,和不怎么让人惊喜的办公环境,当时我就想离开了。

做完逻辑题和远程技术面试,进到第三轮的我,终于能够见到活生生坐在眼前的面试官了。面试我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和两个年纪不大的姑娘。男的很善谈,肢体动作丰富。两个姑娘倒是没吭声,全程埋头写着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可能是由于心情不佳的原因,早已不是职场菜鸟的我并不想用太多的技巧。也算是误打误撞吧,没想到这样就拿到了全球最难面试公司的Offer。

还是印证了那句老话,事前很嫌弃,事后真香!

初来公司的我,感觉特别好。

那时候办公室是小小的,人是少少的,并不怎么高大上的环境让所有事情都变得与你有关。在老旧的世界城15楼,稍有风吹草动的事儿,整个办公室都会参与,特别温暖。每天都会碰到没听说过的方法、知识,每天都会认识新鲜的有意思的人。

记得连续有好多个周末,我会如很多人一样冲到公司来参加活动。有时候是做志愿者,有时候运气好能做Owner。忙忙碌碌的看着一个个的活动一点一点成型,有着一种播种老农的欣喜感!在这个公司在不停的带给我新鲜的知识,我也在满怀好奇的丰富对这个公司的认知。

期间也曾听到过很多老Twer怀念他们过往的峥嵘,那些传说大抵是更早的3-5年之前吧。我觉得他们都挺神的,自带仙气,讲起东西信手拈来,绘声绘色。不过我不大明白他们嘴里说的那个文化变了是什么意思,对我来讲,咱现在不就是TW么?每天见的东西就挺TW的,不是么?

他们说的文化到底是什么,它在变成什么样子呢?


零壹

我的第一个TW项目持续了12天。

它甚至比我后来接触过的所有黑工项目还要短。

这家公司有时候也挺奇怪的。很多时候大家热情似火,哪怕一个不是这家公司的人也能快速融入;很多时候却又保持一种程序员特有的腼腆和慢热,在我参与的整个12天的项目时间里,我甚至都没有让团队好好地认识我自己。

团队不大,三三两两几个人。武汉Office作为新办公室带来的另外一种结果就是,连团队里面最年长的Twer也刚来不久。

业务背景、项目上下文、TW特有的工作方式、新的团队新的人、remote的开发模式、英文的项目,种种挑战打我上项目的开始就劈头盖脸的扑面而来。没有时间去思考,也没有时间去察觉情绪变化,我只能在左冲右撞中努力的follow,试图跟上节奏。

所以,第一次Interview++,以完败告终也一点不稀奇。

谈沮丧可能有些过分,但是失落总是难免的。刚从深圳回归武汉的我,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我花了很多时间去反思这一次的问题,并尽可能的让自己表现的不在意。我期望自己的努力都做在桌面以下,并在第二次Interview++的时候,狠狠的给所有人以惊喜。

如果说来公司第一次的Interview++教会了我东西,那么我想,教学内容应该是以下这些:

1.不是所有的挑战都有准备时间;

2.事情没有结果之前,崩溃无用;

3.在最没有安全感的时候,破局的办法不是拒绝,而是更加完全的打开自己;


零贰

事情的转机是去到了第二个项目。

一个普通的一天,那天天气特别好,武汉滚烫的太阳肆意的烘烤着大地,照的人眼都睁不开。公司通知说要我去个新项目,具体是谁通知的已经不清楚了,我一向难以记得这些运营团队人的脸。项目是一个多Region人员组合的跨国项目,除了BA(那会儿应该还是QA)是中国人,在北京;其他人则散落在印度、英国。项目要从国外Transfer回武汉,所以在当时的武汉Office,项目上暂时没有其他人。

我的任务很简单,在昏昏沉沉的这一天,去机场接这一群素未谋面的伙伴,同时带他们去酒店。

外国同事是谁,不知道。

有多少人,很模糊。

怎么联系,不清楚。

拿着唯二确定的飞机降落时间,以及团队会去下榻的酒店,我第一次领略到公司的“Can do”。

“Can do”就是:

1.啥都不知道;

2.先去做;

3.要漂亮!

时间紧迫,草草的跟美丽的Admin要到邮件,我就开始了接人的准备:画接机牌、计划路线、盘算时间、订车。感谢主,最终我把这群心很大爱迷路充满好奇却又极有想法的大小朋友们安全的接到了酒店。

事情本是一件小事,但是于我却有了一些别样的意义。

我从此明白了,无论在ThoughtWorks还是在其他任何地方,凡事皆可做、凡事皆有可能发生、凡事之外还有一堆事、凡事不管你如何凡事,都得做好。

我后来心这么大,想来应该都源于此。

于是,第二次Interview++以扭转式的结局通过,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零叁

终于有一天,我也成了所谓老员工。

老员工不是说你脑门上有多少条皱纹,老员工是说,你开始变得矫情了。

任何上了点年纪的人都逃不脱恋旧的宿命,毫不例外,我也沦陷了。像喋喋不休的老斑鸠一样,我会不停的指着老照片告诉那些新来的小伙伴,这是哪哪哪,那是谁谁谁。

我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听这些,因为之于一个人意义深重的东西,到了另一个人那里,就可能只是一个符号,或者一句可有可无的寒暄。

管他呢。

也许我也并不是为了让他们知道。只是那些老照片里面的身影有些已经不在了,在某个突如其来的时刻,心里会有一种压抑不住的渴望想去说起,无关其他。


零 未完结

之前有人问我是否喜欢这个公司,我觉得除了大家喜欢把蓝色口香糖贴墙上这一点我不太习惯以外,其他的都挺喜欢的。

很庆幸还能有这么一家公司,在这么一个地方,让我秉持不变,如生活中一般的说自己,做自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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