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广州之后,河源与雪儿的恋爱关系算是正式确定。
虽然结石好了,河源每天早上还会和雪儿在公园跳绳,跑步,打球。
下班时,河源都会去带一朵白玫瑰去接雪儿,送他回家。
到了休息天,河源会安排一起去看场电影,或是去游乐园玩。
河源还在认真地跟龙川学着做菜,他说:结婚前,我要做天底下最好的男朋友。结婚后,我要做天底下最好的老公!
而回来之后,龙川每次约柳儿都被拒绝,河源要他屡败屡战,要他越战越勇。有天半夜,柳儿打电话过来说:“龙川哥,我真的一直当你是哥哥,尊敬你甚至是崇拜你,你就成全我,好好的做我的哥哥,好吗?”
听到柳儿沙哑的声音,龙川哽咽的说了一个字:“……好!”——龙川说这个字时,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如往日一样, 雪儿下班一出天河城的大门,河源拿着一朵白玫瑰半跪着送上。
雪儿笑着接过来,说:“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花这种钱是浪费。”
“结了婚,我保证听你的。”河源说,“你要是想替我省这个钱,就早点跟我结婚。”
“去,就你套在股票里那点钱,你娶得起我吗?”雪儿笑着说,“没房没车,不要跟我提结婚。告诉你,我就这么俗。”
“那你就可亏大了!你不要只看到我是个好男朋友,我跟你说,我更是出色的老公。”河源说,“你把男朋友的使用期限延长,那就是把老公的使用期限缩短了。吃亏的可是你哟!"
"我做老婆比女朋友更出色,你想要早点体验,要加倍赚钱。"
“偷偷的告诉你,老公的使用功能可比男朋友多很多。比如说,给你做饭,比如说把你搓背,比如说把你暖脚,比如说,帮你生孩……”
“去!又不正经了。”雪儿举着白玫瑰欲打。
“雪儿!”——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雪儿转身,看到一人身穿白西服,手捧着白玫瑰。她喃喃低语:“江南!?”
江南微微笑着,点点头。
“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江南!”河源一脸惊讶,说:“原来龙川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不是一般的帅!难怪你们医院的护士病人都被你迷疯了。”
“龙川是我的同事,”江南说,“你是河源!?”
“哟,我的名字你都知道,看来你是有备而来,”河源笑着说,把江南手中的那束白玫瑰拿了过来,说:“连我喜欢的什么花都知道了。”
“你好!”江南绅士伸出手。
” 看到你,我才知道你真的好强,“河源与之相握,说:“我要不是河源,肯定拼不过你,但,偏偏我就是河源。”
“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强。”江南说,依然微微笑着。
河源把花递给雪儿说,“我等你!半个小时够不够!”
“河源!”雪儿拉着河源的手不放。
“我不会走远的,”河源点着头,说,“他应该有好多地话跟你说!”
河源的自信,只敢离雪儿十米来远,那个能看到彼此的距离。
河源靠着马路边的树,抽着烟。看着一个十六七岁学生模样的男孩抱着吉它唱着歌,男孩的前面的吉它盒里零星的散落着一些零钱。
一根烟抽完了,河源对那男孩说:“喂,兄弟,你那也叫唱歌吗?”
那男孩受到羞辱,举着吉它过来,本来怒火冲天的他看着河源几秒钟,推推了鼻梁上的眼镜,指着河源说:“你……是河源……就是末日情人节浪漫表白爱的河源。”
“嗯哼!”河源大牌的说,“我这么低调,都被你发现了。”
“天啦,你知道我把那个视频看了多少遍吗?我选择在这里唱,可以说就是因为你!”男孩兴奋的说,“我要是有你这水准,肯定去参加快乐男生拿冠军了。”
“吉它给我,”河源说,“今天让你看看真人版的!”
男孩马上把吉它递给河源。
河源试了下音响,说:“效果不错,你站远一点。唱一首什么呢。哦,我们都是被逼的。
……我们本来都是一个个良民
从小就是天天向上好好学习
天生不是坏蛋
我们全部都是
被逼的!
……”
久久的相对沉默,很多往事涌上各自的心头。
雪儿终于说:“谢谢你还记得我喜欢白玫瑰。”她不敢去看江南忧郁得让人心碎的眼睛,只有望着河源那路人越围越多的那边。
“看得出来,他对你很好!”江南说。
雪儿点着头,举起无名指上那个戒指,一脸幸福地说:“我们订婚了。”
“我想……我该恭喜你!”江南说,“……他好像比你小很多?”
“在他出现之前,我感觉自己是剩女一枚,有什么聚会我都没勇气参加。”雪儿笑着说,“在他出现之后,好像我又回到了少女年代!我才发现,我是自己把自己的快乐埋葬在心里。其实我骨子里是很阳光的。”
“或者,你再想想……”江南犹豫了一下,还是这样的说。“……可能……我更适合你!”
雪儿望着江南,微笑着摇着头,说,“虽然我跟你完全没可能了,但还是谢谢你这么说。这样说明我们没有变成陌生人,甚至还可以成为朋友。好啦,我们就向老朋友聊聊天吧,说说你离开广州的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江南看着雪儿脸上那种带着幸福光泽的表情,让他不敢继续刚才的话题。他说:“好吧,我们就像老朋友一样聊聊……当年离开了广州回到家里,靠我爸的关系进了当地一家不错的医院。在那里还是挺受重用的。最开始给我妈一些个朋友做些整容手术,口碑效应,一传十,十传百,纷纷来找我,真正让我事业有所突破的是,有个当红的明星找我做了手术之后,介绍了一大堆明星过来,有了这些明星效应之后,北京上海好多一流的大医院都来找我。但是我还是选择了广州。哪里跌倒的,就哪里爬起来,你说是不是?”
雪儿说“你都给哪些明星做个整容呀?”
“这个有恊议,还有我的职业道德,不能说!”江南说,“你也变得八卦起来了,以前可不是这样。”
“我都忘了我以前是什么样子了。”雪儿说,“只记得好像我一直在努力活成你希望的样子。”
看到河源一曲唱罢。雪儿高高举起手,拍着。
河源对着越来越多的人说:“很开心第二次在这里唱歌。请各位不要堵住了路人通过,还有,请帮忙看下城管,说实话,大学那会为了讨学费常在路边唱,那时老被城管追,心理有阴影。好了,不说费话,接下来唱一首,家乡的歌曲,”河源用潮州话说,“《苦恋》,现给我的恋人雪儿,河源在这里说,我爱你,一生一世,永不变心,OK……
一片痴情是苦恋,十字路边把你呼喊
当初俺山盟海誓,为何如今对影只一人
心头千般相思意,夜夜梦中泪不干
情痴痴我痴痴等,多少风雨多少无奈
你可明白这地老天荒
啊...
河源像个超级演员,悲凉的调子,痛苦的表情,好几个天真小女孩都听得哭了起来。
江南听不懂河源在唱些什么,但似乎那调子很合适他的心情,竟然眼泪汪汪。
一段唱完,河源对着雪儿那边用潮州话说:“好听吗,其实这首歌,我还可以这样唱,你们听着!”马上调子变了,从悲伤的调子变成了摇滚。同样的歌词,唱得动感十足,甚至刚才那些哭的女孩含着眼泪,挥舞起手、扭动起腰,跟着嗨起来。
河源看雪儿没有再跟江南聊了,便向她招着手。
雪儿把花递给江南,连再见都没有就跑了过来,跟河源一起哼唱着。
江南看着雪儿突然从淑女变成了摇滚女郞,感觉到她真的被河源改变,或者说是正在为河源改变。——只记得好像我一直在努力活成你希望的样子。——刚雪儿说到这句话。想当年他是那么小心的爱着雪儿,为着她改变着自己,没了个性没了自我。离开了广州,离开了广州,他真的找到了自我,然而事业有成却无法忘记对一个人的思念。这个得与失只有他才真正的明白。于是,他选择了重返广州,只是他来晚了!
江南看着雪儿放开歌唱的样子,笑中含泪的说:“谢谢你,过得幸福!”他把那束白玫瑰放在台阶上,悄悄的离开了。
河源看着离去的江南,拍了拍雪儿,指给她看。
雪儿看了看那边,笑着摇了摇头,继续的唱着歌。
江南回到了医院分给他的新房。真的是新房,客厅还是空荡荡的。沙发,桌子,电视,都还没有。
江南拿出相册,依着落地窗坐在地上,看着一张一张与雪儿的过去。
他们相识之前,江南有女朋友,雪儿后面也有一大堆男孩在追。
他们相遇是在一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