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二姐来到世间,就是为了证明人性本善。
母亲说二姐打小儿就十分乖巧。母亲常常在去田里干活前,把二姐摁在门墩上说:“甭动,等我回来给你做饭吃”,刚刚能听懂这句话的二姐就能老老实实在门墩上一坐整整一上午,只等母亲回来将她抱起,从来不哭不闹。当然,更多的时候,是二姐靠在门上睡着了。
母亲说:“真怕她憨哪!没想到她上学后,学习恁好!”
二姐后来说:“饿得哭都哭不出声来,哪有力气乱跑呢。”
不知她这句话是否是开玩笑,毕竟,她能记住一周岁以下时的感觉是很让人怀疑的。
但饥饿确是真的。1966年出生,长二姐一岁的三哥和二姐常说,对童年最深切的记忆是饥饿。
有一次,母亲烙了一张高粱面饼,一撕两半分给了三哥和二姐。三哥如猪八戒吃人参果一般迅速吞了自己的一份。然后,突然一把夺过二姐手中的饼,狠狠地一咬一半。
母亲问:“你咋就不吭声呢?”。二姐则平静地回答:“他饿。”
其实二姐更饿。她是我们家最矮最瘦小的孩子。1.63的我整整比她高出一头。母亲说二姐是饿成这样的。
母亲又说高粱饼那时就是最好吃的食物了。两岁的二姐通常和大人们一样只能吃到和着野菜蒸成的的糠窝头。结果,糠燥得二姐常常拉不出来,母亲只好拿树枝帮二姐把大便捅出来......
九十年代我上高中的时候,二姐正在准备结婚。所有的嫁妆就是几床被褥和几身简单的衣服。二姐把她所有的新衣服都拿出来对我说:“想穿哪件你就拿去穿吧。”
我则是毫不客气地将她所有的新衣穿了个遍。穿烦了以后,才还给了她......不是她要要回,实在是我不想穿了。
我常想,我那时怎么那么不懂事呢?
我上大学时,父亲已去世,母亲则总是病病殃殃,根本无法干田里的活儿。又是二姐和她丈夫帮我们种了所有的田地,浇水、施肥、丁点不敢含糊,最后的收成除了给母亲留出口粮外,全部卖成钱,供我上学......
有些人,她们活着的意义就是使别人幸福吗? 譬如二姐......
二姐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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