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Youtube上看《白鹿原》,窗外是谢菲尔德晚上9点还不黑的天。
片头曲响起的时候,有一种突然袭来的孤独感。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东北的家乡,新闻联播刚刚结束的傍晚,月亮升起来了,日光的余晖昏暗,为了省电费舍不得开灯,电视是最明亮的光源。饭菜香还没有完全褪去,厨房里传来洗刷锅碗的叮当声响。这时候,电视里好像总是响起这种主题曲,带着严肃剧特有的腔调。
忽然觉得心头荒凉。
那种感觉更像是在奶奶家。虽然现在,奶奶住在郊外,邻居是一尊菩萨。
我愈发想哭了。
洗樱桃,在暗红的果子上面,一根一根的拔出嫩绿色的蒂。
想起去年此时,在家乡的果摊买樱桃,蚊虫被明黄色灯光照得兴奋乱舞,水果刀躺在案板上的样子和肉铺别无二致。暗渠里的气味想来却是那么清新,连烂果发酵的味道都有一种酒香的清洌。
也许我只是很单纯的想家了。或者是想念有蝉鸣的夏天。
想来我是极为贪婪的,无限地珍重往事岁月,像一个站在旧时光里的胆小鬼。
可是那些懵懂不闻世事的年岁里,最让我难以割舍的,不是那种无忧无虑不必为未来筹谋的天真,而是那个孩童的世界里的,没有生老病死的,永生的快乐。一切都是永恒的,人的一生是永恒的。谁都不会离开,所有人都是健康的,都是充满力量的,都是年轻的。
令人难过的片头曲是可以跳过去的,分秒却不能。
它锱铢必较。它太小气。太过小气。
所以人们万事万物总是要寻个意义。
何必。不值得。
又是一年生日。24岁和18岁、20岁、23岁的生日没有两样。
我始终觉得自己是年轻的,充满力量的。周围的世界却越来越老了。
心态总该有些不同。譬如我不再相信 “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我写所谓的诗,不成文的诗,不是为了去向远方,是为了梳理现在。我不觉得眼前是苟且的,它只是有很多地方需要变得更好。
比起诗和远方,我更相信明天和未来。
语气越来越像毒鸡汤了。当成一种俗气却有效的自我暗示也罢。
祝自己生日快乐。
生日愿望是,希望我爱的人都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