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听見一隻公鷄
在遠處打鸣,
拉开窗帘
看见雲在飞行——
多麽陌生啊,
因为无爱的心,和这些一樣冷。
早课抄了英國詩人菲利普·拉金的詩歌《黎明》。这一段時很喜欢抄讀拉金的詩歌,總是感觉到很真挚也很自然。总是在普普通通的生活中去寻找、去抒懷,把平凡的日子过得好精致。现在早晨已经听不到公鷄的叫聲了,但有時拉开窗帘也會看到或白的雲,或乌的雲,或紅的雲在飞,似曾相识,也似未曾謀面,於雲於我,儘是匆匆过客萍水相逢而已。
对于我们这些不当班主任的课任老师來说,周六周日放不假并不重要。自从省里下文件周六周日和晚自习不准收费之后,不当班主任的课任老师在周六、周日和每天晚上这个节点便彻底闲了下来。虽然每个月的小工资没有了,收入少了,但也不用付出辛苦和劳作了。我们县城一级的学校,学生学习要有一個好成绩,能够跟比我们高多层级的学校的学生抗衡,唯一的优势就是时间。这麽多年了,我们绝大多数的孩子的成绩就是靠时间磨出來的,我们的领导这樣認爲,我们的老師這樣認爲,我们的家长這樣認爲,我们的学生也這樣認爲。身處其位,必謀其政。令人费解的是,同樣的时间,同樣的班级,周樣的老师,而最终的结果却判若雲泥。個體的差異必须承認,我想説的是這里面也與孩子们的情商或非智力因素有关吧。
周练又出新创意了,至少我觉得有创意是好的。想做事,而且想把一件事儿做好,真的得動動脑子。古人行事是有所爲有所不爲。孔老夫子取其中庸,如若無法取中時,孔子就告诉他的弟子要向狷者和狂者学习。狷者正直,不會做壞事;狂者善良,一定會做好事。这些年總會出现一些新鲜的説法,弄得人眼花缭亂,我祇是觉得揣度别人的心思特别是揣度上面的好恶很累也很無耻。我并不反感做事要有目的性,还是套用一句很应景的話吧,無論做什麽都應该不忘初心。
三十一年前,我從延边師專畢業,被分配到刚刚建校的東豐县職業高中教书。那時我二十一嵗,而我教的第一批学生祇比我小三四岁。我很留恋那段日子,我也深深地感谢那段日子,我一直觉得我教过的第一批学生是我從教三十一年教过的最好的一批学生。三十年間,無論出现过什么,發生过什么,我一直没有忘记他们,他们也一直没有忘记我。我感動于那个年代建立起來的師生情,让我们互相影响,让我们彼此激励。雖然不能經常謀面,但總是有一份超越亲情的情感在里面。我无法从傷情中掙脱,還心存一份侥幸,因爲我依然恍若梦中。黯然傷懷是徒劳无益的,有太多的事需要去做。该發生的一定會發生,就像丙昂说的那樣: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晚飯後去西城区走步,一路上行人不断,步行一万六千余步,超过十一公里。
回到家中,冲澡,晚课,流水账,讀书。一定要堅持下去。
晚课刚刚抄了《詩經·大雅·板》:上帝板板,下民卒癉。出話不然,爲猶不遠。靡聖管管,不實於亶。猶之未遠,是用大諫。天之方難,無然憲憲。天之方蹶,無然泄泄。辭之輯矣,民之洽矣。辭之懌矣,民之莫矣。我雖異事,及爾同寮。我即爾謀,聽我囂囂。我言維服,勿以爲笑。先民有言:“询於芻蕘。”天之方虐,無然謔謔。老夫灌灌,小子蹻蹻。匪我言耄,爾用憂謔。多將熇熇,不可救藥。天之方懠,無爲夸毗。威儀卒迷,善人載尸。民之方殿屎,则莫我敢葵。喪亂蔑資,曾莫惠我師。天之牖,如壎如箎,如璋如圭,如取如攜。攜無曰益,牖民孔易。民之多辟,無自立辟。价人維藩,大師維垣,大邦維屏,大宗維翰。懷德維寧,宗子維城。無俾城壞,無獨斯畏。敬天之怒,無敢戲豫。敬天之渝,無敢馳駆。昊天曰明,及爾出王,昊天曰旦,及爾游衍。
抄了《論語·鄉黨第十10·10》:君賜食,必正席先尝之。君賜腥,必熟而荐之。君賜生,必畜之。侍食于君,君祭,先飯。疾,君视之,东首,加朝服,拖绅。君命如,不俟驾行矣。
抄了《禮記·曲禮上第一》:水潦降,不獻鱼龞。獻鸟者佛其首,畜鸟者则勿佛也。獻车马者執策綏,獻甲者執胄,獻杖者執末,獻民虜者操右袂,獻粟者執右契,獻米者操量鼓,獻孰食者操醬齐,獻田宅者操书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