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朋友刘玉池失恋了。她伤心欲绝,我却暗自庆幸。她打来电话时,我正在看钟汉良、唐嫣演的《何以笙箫默》,彼时默生刚回国,与何以琛在超市不期而遇,赵默生还来不及不知所措,就被何以琛果断地给了一个擦肩而过。正在感叹,钟汉良牛逼的演技演这样的情感戏果然绰绰有余,刘玉池的电话想起。接起电话的瞬间,我还在戏里。直到她沙哑的嗓音和要来找我的决定才让我回转了神。
来吧,我说。挂了电话,想着等下她来要如何安慰,终无法再入戏里。
“是我甩的他”。刘玉池拿着酒杯,像个堕落的红尘女。“那么痛苦,怎么不再接着用下?”真心,李谦除了长得帅,做得一手好菜,几乎并无所长。花心,自私,还有些大男子主义。为缓和气氛,我故意调佩她。“你会用别人用过的成人用品吗?”她斜眼看着我。“成人用品?”新的我都没用过,何来别人用过的一说。“他那德性,你还不知道?”刘玉池望着我,“凭着自己有几分帅气,到处勾搭小妹。”“这是老话好不好?你不是处置得挺好?反正都不是第-个,再多一个又如何?”“可是我累了,累得精疲力尽,好像快要死了。”刘玉池灌下一口酒,那酒若是孟婆汤,估计她喝得更酣畅。
2
谈了五年的恋爱终于结束。从宿命论的角度来说,这是缘份,是因果。
这五年,刘玉池不只一次在我面前提起,李谦找了小妹。每次被刘玉池发现,李谦都会痛哭流涕地后悔,说不是他的原因。不是他的原因?难道女方会一强再强不成?
做为旁观者的我一眼就看清了,可刘玉池偏偏一信再信。
“那么多次,我给了她那么多次的机会。每一次,我都想,我还是爱他的,他会变好的……可是,这么多年,这么多次,结果呢?”其实我想跟她说活该的。劝了那么多次她都不听,非得要到千疮百孔,忍无可忍。“如果决定要分,就别要死不活的”。此刻如果再不端出点女汉子样,估计刘玉池会死在她自己的死脑筋上。
她带着黑了的眼圈和沟壑纵横的脸朝我嘿嘿一笑,露出两个迷一样的酒窝。“就知道,你是给力的。”她一仰头喝干杯中酒,仿佛要将那纠缠不清的五年甩在身后。
3
刘玉池是个说一不二的女子,这点我还是挺佩服她的。分手后,她就再没跟李谦联系。该上班上班,该吃饭吃饭。我在电话里对她说:“你要好好的。”她直接甩过来一句:“死不了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是她经常送给我的警句,我想她也会用来安慰自己。
四月的天有些乍暖还寒。我想着取暖器是不是还可以接着用用。刘玉池过来了。两月不见,她气色居然要命地变好了。她拿起-个苹果边啃边感叹:“没有男人的日子竟然这般舒坦。早晓得就早甩了。”话虽这样说,我仍能感觉到她时不时表露出来的落寞。五年的感情不是说忘就能忘的。这五年,她付出了青春、感情,她见不得李谦有一点不好。李谦工作不顺利,她会施展外交潜能,打人情牌,请他的领导吃饭,请他的同事喝茶;李谦感冒生病,她恨不得把医院搬回家,又是监督吃药,又是饮食治疗;逛街总是先买李谦的衣裤,买菜也总是李谦爱吃的,她总是担心李谦吃不好,穿不好,玩不好,有一次到西安去玩,她除了睡觉时候不谈,其余时间全是李谦,李谦没来,却无处不在。当时我甩狠话,如果她再谈李谦,就打道回府,愤怒之下她终于有所收敛,可管不了半天,她又拿出手机报告踪迹。我当时得出的结论是:刘玉池不可能不提李谦,就像狗改不了吃屎。
4
我一直没有问及关于李谦的种种,怕刘玉池受刺激。每当我们在一起看电视剧,一旦看到男人出轨之类的情感戏,直接快速翻篇。有时候不看不听不回忆,不是绝情,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
可是,我还是听说了,李谦貌似过得很随心,女朋友爱咋换咋换,爱啪谁啪谁,可是却没有一个长久的。至于他想不想刘玉池我不知道,也从来没有在街角或者咖啡馆替刘玉池偶遇过。
一切在渐渐走远,刘玉池也变得越来越乐观,初分手的伤痛巳渐渐不见。听说,有男孩向她表达好感。
眼前,又将春天。
于刘玉池而言,去年的春天是悲剧,今年的春天,似乎有些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