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日色很慢，一生只够一个人
文|雷垒
01
曾经对你表白的那个人现在还守护在你的身边吗？还记得对方的面部表情吗？还记得那时候的声音吗？还记得那时候的承诺吗？现在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
是否在热闹非凡的酒吧里买醉，想起钱少事少想法多的学生年代，还有那么一个人，说过“我爱你”。
突然某一刻就被揪住，心软了？
学生时代谈一点恋爱之所以美好满足且回忆源远流长，是显性的承诺总挂在嘴边，“陪你天荒地老”“陪你苦尽甘来”“我只喜欢你”“晚安”。
那时候学校食宿是低廉的，人的最低层次满足后总会饭饱思淫欲，觉足思花酒，进可攻退可守，无所顾忌，没有思虑。
除了爱情我一无所有，除了豁出去爱，没有什么能诠释我的整个青春。
毕业了就不行了，住的是自己的，吃的是自己的，对象找不到工作，不可能吃得太差，为了打一次牙祭都要筹谋好久，不可能住在连羞都不能遮的地方，就算有工作，有时候连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也抵御不住这座城市里物欲横流的洪荒胃口。
生活加大了变动成本和固定成本，资金渠道来源又单一，二十岁的爱情活成了三十岁的庸俗，曾经人前完美无瑕、无懈可击的爱情，在钢铁浇筑成的城市大厦之下，被撺掇得眼花缭乱。
成年人成熟后说过的情话，抵不过争吵后的再见，是再也不见。
从前小说里塑造的几十年如一日的“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就成了今天市面上滞销的度日如年的文艺古董，取而代之就像那些打榜合成的畅销类成功学。
爱情成了套路来按图索骥，讲的是摇钱理财，婚姻成了项目来操作，说的是及时止损。
02
遥首看看，大学时候的自己多么青涩，经济的校服能穿四年，高中的运动鞋能在大学坚持两年，小平头，素面朝天，出门全靠气场。
毕业了就不行了，西装革履，油油的发髻，混迹在各色人群之中，你说我再也不是原来喜欢的那个男孩儿。
再看看你，读书的时候一块儿面包都能成为追求，逛街真的只是只逛不买，依旧笑起来有浅浅的酒窝，单眼皮儿没有眼线，一样也很美很自然。
参加工作了，浓浓的彩妆和厚厚的口红还有那扑鼻而来的香水儿，香艳性感与干练十足，你说这不是真正的你，只是为了迎合工作需要，可你再也不是那个看一眼我都会脸红的女孩儿了。
两个人的身上全是商业带来的厚重感。
追求少还是学生的时候，每个生日，最单纯的祝福都是祈祷从校服穿到婚纱，日子有盼头，落花流水,天上人间。
进了社会了就不同了，这个大染缸，把我们染就了各色各样的料子，那以后生日各过各的，不是别人的饭桌上就是办公室，还有地铁公交上，口头上的允诺成了彼此慰藉的名存实亡，真正属于自己的餐桌也都是随口一说“不好意思，堵车”和随意一听“嗯，知道了”。
在一起想要的势均力敌，不过是跟公关一样，夸张的关系到了仅容得下一个挖墙脚的。
后来也就印证了那句话：“我不能说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这根本不可能。可是一定有一个人，能让我笑得最灿烂，哭得最透彻，记得最深。”
但，很少是让自己情窦初开的那个人。陪自己看夜色的人，并不是最后陪自己回家的那个人。
怀念是真实的，在声声慢和烟雨霏霏里。
03
办公室里有一个女孩儿问过我，既然都喜欢得那么撕心裂肺，假如那女孩儿还能回心转意还能接受吗？
我本来是想说，被门夹过的核桃还能补脑吗？转念一想这样回答不是很礼貌，瞬间思略了一下便回复了一句，怀念的东西之所以只能用来怀念，那肯定是伤自己最深最不愿提及部分，那为什么又要记吃不记打？
感情中的裂痕，即便是复合，那道裂痕依然会看得见，再在一起心照不宣，心底不时也会提醒还般配吗？
那以后就知道，情人的对立面就是陌生人，以后关于对方的一切音讯，哪怕对方睡觉老是蹬被子会感冒，都和我没关系。
再后来，家里人总是逼着自己去相亲。
按照自己的理解是，能跑来相亲的都是被人挑剩下的，彼此的要求之所以这么高，就是为了在谈价的时候还能有第二次降价的空间，以至于自己退而求其次的时候还能保持一定的价格优势。
人总是喜欢别人对自己要真诚，而自己对别人却一点不真诚，谈个恋爱相个亲都是明码标价，还没谈好就约定彩礼钱需要准备十万，婚房一定要江景房，怕说高了故意添一句，还可以商量。
都说女儿是家里人的小棉袄，家里人却成了女儿的人贩子。
那暖色调的天灯下，三杯两盏笑话，都是为了迎合长辈们的桥段，郎无情妾无意的样子，脸上堆着全是大写的不乐意。
常常有人问我，单身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单身，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年的单身？单身至于什么体验，你又不是单身干嘛着急想知道？
在没有找到那个人之前，一个人过也挺好。
我是这样认为的，男孩儿可以慢慢活到老了的样子，也决不能将就少年老成的样子，女孩儿可以活成女王的样子，也绝不能活成被婚配到番邦，和亲公主的样子。
04
现在谈个恋爱就跟涨潮一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淹没不止一个地方，想照顾的人也不止一个，谈恋爱的那个人对于是否是走进婚姻殿堂的那个人的那个样子已经十分模糊。
在知乎上有一个十分幽默的网友这样说道：如果嫖娼不违法不得病，一辈子嫖娼不结婚也是挺好的。
一种危机感和毫无安全感。
以前的恋爱就和必需品一样，现在恋爱可能只是一个备胎。最大的问题是不信天长地久。诸如，婚前财产公证、AA制等。
走在大街上，背后也能感受到无穷的凉气，唏嘘一阵，谁是我最爱的那个人，哪个人最爱我，那似乎都是从前从前，很久很久的事情。
想起了在香格里拉没钱的时候还能心甘情愿地一起穷游，在北京故宫走丢的时候还能哭哭啼啼地向卫兵求助，直到再次遇见你蓬头垢面的样子，还能破涕而笑，勾肩搭背，在天安门一起看着五星红旗升起。
你说，那是希望燃起的地方，这样的场景只够心爱的一个人享用。
那段被遗忘的时光，还是被大浪淘沙拐走了，再也没有谁在敲打我窗，再撩动琴弦，剩下更多的是音容笑貌，再被沉默不语替代，最后也就是风轻云淡。
时间概念上的怀念度量成情感色彩，也就在心里说上一句：“爱过你，也爱过那么久的你。”
所表达的就跟《从前慢》里说的：“从前的日色很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能够一个人。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你锁了 人家就懂了。”
小心翼翼把回忆压箱底，从前的爱，只适合收藏，因为不忘记，不可以代表随便重温和重拾。
END.
其实，写文章这件事，我很当回事，别人可能只是一个兴趣。
生活在三线城市，非黑即白生计的搬运工，非白即黑文章的搬运义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