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11月2日 17:51
洗脚
现在开始勤快养生了，
每天睡觉前都打一盆热水，烫烫脚，
睡得很香很暖和，
心脏也不难受了。
洗完了钻到大被子里，舒服得不行。
想起以前常和老爸挤在一个盆子里洗脚，
说说笑笑，嘻嘻哈哈，
鼻子酸酸的。
很奇怪，每次想到爸爸总是想哭，
为什么呢？大概心里总是很愧疚的缘故吧。
那天跟猪说起，觉得养孩子实在没有意义，
即算孝顺如我，亦不会为了照顾爸爸而留在他身边。
古语云：父母在，不远游。
可我们做不到
美其名曰为追求一个美好的未来。
但也许只是因为我们做孩子的太自私，
只是因为我们爱父母爱得不够罢了。
想想就颓然了。。。
但愿等到老爸退休时，
我有足够的能力，照顾他，让他真正地开心，幸福。
翻出一篇小文，大概是02年冬天写的吧？
一晃三年过去了。
人是，物非。
可同样怀念当年和爸爸一起洗脚的日子。。。
北京现在冷得要命，晚上裹很厚实的大棉被子，穿妈妈寄来的毛绒绒的睡衣，套上厚厚的百事运动袜，抱着松松软软的鸭绒枕头，我还是冻得寒号鸟似的哆哆嗦嗦。我跟人诉苦，他说：“我教你个法子，去烧些热水来，泡泡脚再睡，一定是暖和的。”
我听了，便笑，想起以前在家的时候，懒得烧水，总是眼巴巴地等着爸爸打好了一盆水准备洗脚时，我就恬着脸过去蹭水，大大咧咧地端把椅子坐在他对面，脱了袜子，把冰凉的脚迅速塞进盛满热水的脚盆里。爸爸每次看着我这般怠懒模样，便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地摇头叹息说：“怎么就赖皮成这样呢？”我笑嘻嘻地用脚丫子挠他的脚板，于是老爸也呵呵地笑。
我怕烫，脚一沾热水便尖笑着弹起来，溅一地的水花，爸爸总是让我把脚放在盆子里，他的脚覆在我的脚上，让我泡着，不许我乱动，烫得我哇哇地叫，但一双脚整个浸在麻麻的热水中，好生舒服。
洗这两双脚丫子，往往要花上二十分钟半个小时的时间。爸爸喜欢在旁边放上一个热水瓶，泡着泡着觉得不够烫了，便拿起瓶子往里面再添些热水，慢慢地泡着，闲闲地说些家常，我爱跟他逗逗哏，老爸是那种典型的君子可以欺其方的人，他说个白，我便偏要说成个黑，但他又比不得我搏闻强记旁征博引，明明知道我是谬论，却总也驳不过我，只能大摇其头地叹气：“唉，唉！诡辩，诡辩！”
我常常乐得大笑，把湿淋淋的脚丫子从水里捞起来，往他面前一伸，老爸便会拿起干干软软的毛巾把我的脚裹起来，放在膝盖上，一个脚指头一个脚指头地帮我擦着，他一边也会笑眯眯地责备我：“这么大啦，还要爸爸擦脚，真不像话！”但看他那一脸的欢喜，我就嬉皮笑脸地威胁他说：“吓！你现在不擦，将来会后悔的！想擦也没的擦了。”
想不到，这居然也让我说中了。果然，如今想让爸爸给我擦脚，也是难得的了。这会子独坐在北京的寒夜里，我痴痴地想，我要烧一锅热气腾腾的水，打上一大盆，抽两把椅子在旁边，和爸爸一起洗脚。我要把爸爸的脚覆在我的脚下，暖暖地泡着，闲七杂八说些没头没脑的话，然后我会把他的脚放在我的膝盖上，一个趾头一个趾头地帮他擦干。
我低下头去，眼泪水一颗一颗掉在手背上，微热，不象洗脚水那么滚烫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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